,只轻声唤她:“小白。”
南宛白眼底压抑着几欲爆发的怒火,沉声问:“如果没有入室抢劫这件事,你准备干什么?”
少年眼瞳轻颤,张了张口,却像哑巴了似的,没发出声音。
南宛白心脏狠坠了下,如湍急的河流带着泥沙把建立起的堤坝冲垮,连同理智一并碾碎,只余空荡荡的无力感。
她望着天空,轻声说:“你处理得很好,帮了一个无助的女生,避免更大的悲剧发生,你还认真负责地整理收集资料,想要解决这件事……”
正值晌午,阳光倾泻,她却感觉这缕光沉甸甸的,压着她把头低下去,嗓音发闷:“你计划了多久,又计划了多少?”
“……”
“我猜猜看啊。”南宛白憋了口气,眼眶不受控制地发红,“从你不告诉我你被保送了开始吧,你早就想好了,利用这段空白的时间。”
他什么都不说,默默把全部准备好。
未实施犯罪,构不成犯罪要件,诽谤的量刑标准,起诉书怎么写,想来他都咨询过了,很难定罪。
南宛白自嘲般低笑了声:“为什么要知道他在哪出现过,你想去激怒他吗?让他给你一刀,顺理成章变成故意伤害,之后就是刑事案件。”
“……”
巷子更加安静。
许久之后,南宛白抬起头,再也藏不住濡湿的眼睛,她近乎于咆哮般质问他。
“解西池,说你从来没有这么想过!”
她听见少年声音沙哑。
“对不起……”
南宛白一把扯住他衣领,把人推撞到墙上,脚下的积雪发出“嘎吱嘎吱”的声响。
“我他妈让你说这个了吗?”
“我……”
解西池身体僵硬,后背抵在凹凸不平的墙面上,隔着衣服,撞得并不疼,心间却发涩,细细密密的刺疼。
他甚至没办法直视女孩浸了水意的眼睛。
南宛白心脏一阵猛缩,语气染上哭腔,“你说啊,说我太自以为是了,整天胡思乱想些有的没的。”
微风挟着他低不可闻的声音,直直撞入她耳中。
“别妄自菲薄,你比想象中还重要。”
话落的刹那,巷子里响起重重的一声闷响,解西池唇线绷直,避也不避,小腿处多了些脏污的雪和泥水。
“妄自菲薄的是你!”她说。
解西池手足无措地抬手去擦她脸上的眼泪,“你别哭,都是我的错,我做事不和你商量,再也不会了,我保证……”
南宛白声音破碎,打落他的手,“我有问过你。”
“……”
“就在外面,我问你,你最近都在干什么,你说你在看庭审,我以为你有分寸,我以为如果是你的话,你会考虑周全,唯独没想到,你会把自己排除在外……”
解西池喉结动了动,涩哑道:“对不起。”
南宛白仰脸看他,手指戳在他心口处,“你该跟我说对不起吗?”
解西池看到她手上的血已经止住了,只留下斑驳的痕迹,颤声低语:“你手疼不疼啊?”
南宛白用手背在眼睛上揉了下,擦掉眼泪,眼角却更红了,像只骄傲的狼王,扬起下巴,冷声道:“你该道歉的,是那个叫解西池的傻比。”
解西池没说话,深呼吸压稳情绪,却被女孩两句话,轻而易举地击碎。
“你把他看得好低。”
“你怎么可以这样?”
有什么迅速地划过脸颊,又被风吹干,少年无助迷惘地抓住她手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