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块儿地方?偏僻,周遭全是空了的废屋子,光线昏暗不说,空气也不是一般的冰凉,甚至是有些阴冷了,冬夜的寒风一吹,跟刀子似的刮人。
月鎏金身上?穿得薄,阵阵寒风扑面袭来,她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哆嗦,冷得头皮都开始发麻了,浑身起鸡皮疙瘩。
要是刚才听?宸宴的话披上?那件白色皮裘就?好了,那件皮裘还挺厚的呢,还毛茸茸的,肯定可?暖和了……但?是她,就?是不承认自己?冷了,哪怕都已经连着打了好几个喷嚏、鼻涕都要流出来了,也坚决不回头朝着宸宴看一眼,不然肯定该被宸宴笑话了。
只能打碎了牙往肚子里面咽,一边昂首挺胸、故作坚强地往前走着,一边用力地把鼻涕往回吸。
寒风还是在不断地吹,像是在跟她作对似的,她越冷风吹的越大,吹得月鎏金都有点儿生气了,愤懑不已地在心里发脾气:吹吧!有本事就?把我吹死?!
肩头忽然一暖,一件厚实的皮裘大衣被人从?身后罩了上?去,雪白色,还毛茸茸的,彻底格挡了寒风,特别暖和。
月鎏金停驻了脚步,微微撅起了嘴巴,斜着眼睛瞧了宸宴一眼,内心略微有那么一点点的不好意思。
但?只有一点点而?已,她发誓。
宸宴却没有嘲讽她,神?色如常地走到?了她的身前,垂眸抬手,开始给她系领口的绳子,动作耐心又认真。
他的眼睫长长的,月光当空洒下,在眼底落了一层浅色的阴影,显得十分温柔;高挺的鼻梁下是一抹淡粉色的薄唇,淡泊莹润,有点像是粉色的水晶。
知道她喜欢好看的绳结,他还特意将皮裘领口的那两根红绳子系成了蝴蝶的样?式。
月鎏金屏息凝神?,目不转睛地盯着宸宴看了一会儿,忽然很开心,莫名其妙地开心,像是照耀到?了暖融融的太阳……其实他这个人吧,偶尔也没有那么该死?,如果要是愿意跟她回妖界的话,就?更?好了!
但?他总是不愿意,总是假清高,总是逼着她学习如何做人。
不过看在他给自己?披衣服的份上?,可?以勉强宽恕他一天?,不,一天?世间太多了,只可?以宽恕一晚上?!
月鎏金的唇角一下子就?翘了起来,但?很快就?又压了下去,坚守自己?的傲娇,冷巴巴地回了句:“我可?不想穿,也没让你给我穿,是你非给我穿的。”
知道她嘴硬爱面子,所以宸宴并未拆穿她,放下双手的时候,叹息着回了句:“是,都是我逼迫你穿的。”
“本来就?是!”也不知道是因为高兴还是因为对他这句话十分满意,反正月鎏金的唇角再?度翘了起来,周身上?下都暖和和的,一点都不冷了,还有些热呢。
“走吧,去天?子街。”宸宴道,“那里是都城的主干道,最热闹。”
月鎏金却站着没动:“有卖糖葫芦和花灯的么?”
宸宴忍俊不禁:“一定有。”
月鎏金下巴一扬,态度猖狂:“那你得给我买,不然我就?不去了!”
“可?以。”宸宴的笑意始终洋溢在眉宇之间,如春风般温和,“今天?还算是在过年,想要什么都可?以买。”
还是过年好呀!
月鎏金当即就?欣喜若狂了起来,就?在她刚准备迈开步伐的时候,眼角余光忽然瞟到?了左前方?的一座大宅院的院门,不禁奇怪地促起了眉头:“大过年的,那家是被查封了么?封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