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们四个?人沿着河岸,悠悠往北走着,有一搭没一搭地说着闲话,只?是诸怀这?日少见的有些沉默。
几人沿河走了大约有十五分钟,诸怀往河边走去说要洗把脸,正好嫫川也渴了,于是站住点?了点?手环,不一会儿?,来了两个?微型飞行器,给她们送了几瓶洁净饮用水来。
蠃鱼接过两瓶,说给诸怀拿一瓶过去,随后便往河边走去,英招本也要赶上去,生怕她俩单独说话一会儿?又?打起来,却被?嫫川笑着拦住了,“让她们先聊聊吧,我看?未必还会打起来。”
诸怀刚连头带脸在河边洗了一把,站起身时转头见蠃鱼拎着两瓶水走过来,伸手递了一瓶给她,她瞅了蠃鱼一眼,默默接过水,什么也没说。
“去年换领队的事,我知道你心里一直有根刺。”蠃鱼说。
诸怀似乎没料到她突然?提起这?事,皱了皱眉,只?是仰头喝了口水,仍旧没说话。
山海经号从创立以来,直到去年一直都是由烛龙亲自担任领队的,直到总署发布升迁调令,让她另选人接手山海经号执行队。
当?时所有的在役队员里,唯数诸怀资历最深,从山海经号创立时就在检修组担任高级工程师了。
大家都以为诸怀接班领队是板上钉钉的事,没想到一周后时空局人事部发文?,山海经号领队,由两年前才从防空军调来担任主驾驶的蠃鱼接任。
原本以为升职在即的诸怀见自己被?后入队的人截胡,气得直接休了半个?月的假,回来后总当?着蠃鱼的面出言挑衅,说起话来也是时时带刺,还是烛龙私下调停,找她们谈了几次话,她二人之间的关系才渐渐缓和,但也只?是表面上过得去而已。
“其实烛龙最开始递上去的接任领队就是你,但是被?总署办驳回了。”蠃鱼低头往前走了两步,“她为你争取过,但总署办始终没松口,这?才换我顶上的。”
蠃鱼和诸怀在河边浅滩上踩着碎石一面说话一面往上游走,有许多细小的萤火虫在她们脚边上下翻飞,嫫川和英招则在她们身后河岸上远远跟着。
诸怀仍旧没说话,紧紧皱着眉。
蠃鱼也没看?她,抬手喝了口水接着说道:“总署办下面有个?人员管控组,给时空局各执行队的人都列了张单子,评估叛逃风险的,你在上面,英招也在,就因为去年年初那场意外。”
去年年初曾有一支执行队的领队,在某个?历史时空执行任务时杀了其它队员,强行留在那个?时空里,被?后来追上来的稽查部抓捕扭送回去,调查后发现他与家里人关系决裂,所以萌生了要留在其它时空的念头。
诸怀听她说完也想起了这?件事,要说起家里的矛盾,她自己去年也才跟血缘生父打完官司,签了断绝关系的协议,不再承担赡养义务。
蠃鱼看?着头顶的月亮,“所以总署办选我接任领队,也是因为这?个?关系,我有家人在等我,我姪女的先天基因病,还要靠我每月输血治疗,我是叛逃风险最小的那个?人,你们都可?以选择留下来,唯独我不行。本来我是不想跟同?事说自己家里的情况,但今天我觉得还是有必要把话说开,你要是认真想留下,我不反对?,但我还是得带山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