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白了达米安昨天晚上那么做的原因。

他低估拉撒路池带来的疯狂了，正如丧钟所说的，他太心急了，在被接连的刺激后都没有休息，以至于拉撒路池乘虚而入，如果昨晚不是达米安紧急跑过去疯狂转移他的注意力，会发生什么连杰森自己都不知道。

原本不应出现的达米安的撕剧本、嘴炮、袭击小丑的等等行为都让昨天晚上无论是杰森还是蝙蝠侠分心严重、火力转移，无暇进行父子对冲。

“你现在就要走？我还以为你会和父亲继续昨天晚上未尽的争吵，只要你头脑清醒，我就不会拦着你。”

达米安看着穿好全套装备的杰森。

“看在过往交情的份上，陶德，告诉我为什么不杀了小丑。只要杀了他，你和父亲就不用争吵了。”

杰森：“那样做并不能解决矛盾，即使小丑死了，我和布鲁斯的矛盾也依旧存在。”

达米安：“也就是说小丑是否活着其实对你的计划影响不大，那为什么你自己不杀小丑，还不让别人帮你杀小丑，你的脑子真的进水失灵了？”

说到这里的时候，达米安头未动，眼睛却不动声色地看了一眼电视和自己的影子。

杰森明白，达米安这句话的意思是“为什么拒绝之前程晓玉和摩诺的提议”。

这个卧室里面一定被蝙蝠侠布置了窃听器和监视器，在失去摩诺的现在，达米安和杰森都在尽力避免让蝙蝠侠他们得知程晓玉和摩诺有杀人能力，以及最重要的，这两“人”曾提出了要对某人下杀手的事实。

所以现在杰森只能说：“你回头可以去问晓玉，她比我说得更好。”

这个问题当然不是只有达米安一个人问过。

“我不懂你是怎么想的，你自己作为从受害者复仇怎么了？厉鬼索命天经地义！”

过去，在听见多次拒绝后，程晓玉单独和杰森这么说。

“如果说你是心胸宽广到不怨恨就算了，这玩意已经成为你的痛苦根源了，你自己不弄死他就算了，你为什么不让我弄死他呢？”

杰森只是问：“你以前杀过人吗？或者你见过别人在你面前杀人吗？”

程晓玉：“当然没有！”

“那如果你去杀人，我就犯下了不可饶恕的罪孽，因为我让一个无辜且干净的人、一个未成年为我染上鲜血。”

杰森平静地说。

“你曾带着摩诺穿越世界，或许总有一天你能回到你自己的家乡。你只是一个普通的未成年女学生，一旦你杀了人，你的手沾了同类的血，你就永远不可能回家了。”

“你和出身犯罪巷、出身刺客联盟、出身末日世界而见惯死亡的我们不同，你如果要迈出这一步，要放弃的东西也远比我们多太多了，所受到的精神冲击也远比我们高得多，更何况你身上还有鬼影纹身这个危险因素。”

“我并不是在搞什么人头歧视，但是我想你知道，你这种没有见过鲜血的经历，是我们三人过去所不敢想象的，你不能就这么轻易地丢掉它。”

“......”

程晓玉张了张嘴，一时间没能发出任何声音。

她承认杰森说得没错，并为此感到羞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