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忆寒虽见过这类用在书画上的法术,然而却大都是用在些山水花鸟景物画卷,能显得更让人身临其境几分,甚少用在人像上,而且还是如此逼真的人像,连他方才看了都心中一跳,险些要以为那画中人还活着,如此逼真精致,当真前所未见。
难道这位……便是那位青冥道祖云子应?
此书,莫非是云前辈的传记?
沈忆寒想到此处,果然见画像旁写着几行小字,只是这几行小字十分叫人摸不着头脑,前两行他还能看懂:
“小乘前”——这显然说的是修为境界。
“乙亥年七月生,水木相济,灵力温厚,质如青玉”——这说得似乎是青冥真人的灵力特性,只是不知道书者记录这个做什么?
后面他就开始看不懂了。
先是“长约七寸”,再是“色白玉”,然后是“时可至七日”之类让人摸不着头脑的话。
沈忆寒心中十分不解,然而翻到下一页,便被吓得险些把手里的书甩了出去——
书上画着的竟然是一副活灵活现的春|宫图!
准确的说,是一副会动的活灵活现的春|宫图!
那男子眉眼可辩,俨然正是前一页的青冥真人,女子倒是背着身,看不清脸目,沈忆寒只望见一个漂亮的背脊剪影。
想这位青冥真人,也是如今长青谷弟子个个奉若神明的立派祖师,谁知竟然被画成如此活灵活现的春|宫图册,这般亵渎,此书若被长青谷弟子看见,只怕非得将他们气个半死不可。
沈忆寒连忙挪开目光,当即不敢再看。
心中连道:冒犯,冒犯,晚辈实非有意窥看。
这才没将书册扔出去,好容易拿稳了,不去看那画,只看见画上写了几个字,记的却是年月日和地点,沈忆寒心中一动,暗道:“此书的作者,不会就是这画中的女子吧?年月日地点……自然便是她与这位青冥真人……咳,难道这女子便是谢小风所说的祖师婆婆?”
沈忆寒将书册翻了几页,却见后面每一页都是如此页这般的动态春|宫图,只是姿势、地点不同,记载的时间也不同,他按照年月一算,其上记载的时间正在万余年前——
与青冥真人的生卒年月恰好能对上。
沈忆寒心中暗觉这些画儿,不像是画画之人杜撰的,所载年月地点,都有迹可循,倒像是……像是这位青冥道祖当真和留下此书的女子有过这些风流韵事一般。
可青冥真人一个玄门正宗立派祖师,竟然和谢小风这样魔头的祖师婆婆——那便也是个女魔头有染?
当真匪夷所思。
沈忆寒翻到最后一页,倒是终于没有春宫图了,书页上只寥寥写了几个字:
此君近日纠缠不止,甚是无趣,腻了。
再往后翻,后半本却都空白着,再没有半点墨迹。
沈忆寒将书放回去,扫了这书架上这一排又一排密密麻麻的书册上的人名,记忆渐渐开始复苏——
其中不少名字,似乎都是当今修界各门各派的前辈先人,数起来竟概括了修界存续至今的大半门派,有玄门正宗、也有鬼道魔门……
当真海纳百川,应有尽有。
沈忆寒心情十分复杂,一时竟不知该感叹,这位祖师婆婆“收藏丰富”,还是该吃惊于原来那么多玄门正派先人前辈,竟然都曾拜倒在“祖师婆婆”的石榴裙下。
只是他尚未感慨完,目光却在一册书脊上停住了。
上头仍然是“祖师婆婆”的笔迹。
写的却竟然是——“登阳剑主”。
沈忆寒:“……”
沈忆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