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洞神宫弟子却摆手道:“不……不必了,二位登记一下名姓,便可以进城了。”
沈忆寒没想到这弟子居然这
() 么快改了态度,但既然他松了口,自然与云燃登记了个假名,二人便飞快在那两个弟子视线中,消失在了进城的人潮里。
“那柄刀好生古怪,你方才怎不接过来仔细看看?”
另一个登记的弟子一边与后头进城的修士说话,一边传音问方才盘问沈忆寒云燃二人的弟子道。
“开什么玩笑?”被问话的弟子后怕道,“方才那柄刀,我不过多看了一眼,险些心神失守,若真敢接过来,只怕下一个给那刀开刃的就是我了,方才那两人肯定不是善茬,也不知是哪路老魔……想必多半是得了宫主消息,趁这次机会来浑水摸鱼的,咱们不过两个打杂的喽啰,何必惹事?”
“左右要打要杀,让城里巡管那些人去就是了,与咱们无干。”
*
被认成老魔的沈忆寒此刻却还不知云燃刚刚是如何把那个登记的洞神宫弟子吓住的,直到再也看不见城门,方才传音纳闷道:“你方才给他看的是蘅芜?怎么把他吓成那副样子?”
云燃“嗯”了一声,道:“是蘅芜,只是略施障眼法,示作刀形。”
至于怎么把那弟子吓成那副模样,却没仔细解释,单单补了一句:“与魔修打交道,不必太讲道理。”
云燃对于如何与魔修打交道这件事上,显然比他老练得多。
但沈忆寒还是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到底如何不讲道理?
正自纳闷间,两人经过一间客栈,沈忆寒目光却忽然一顿——
前头街口处,站着十几个熟悉的黑袍兜帽打扮的洞神宫弟子,每个腰侧皆挂有一副铜铃,为首的那个似乎正在吩咐什么,片刻之后,这十几个人便分作几批往不同方向各自去了。
街上行经的北域修士,见了他们都是不约而同的退避二舍,个个恨不得离这些洞神宫弟子二丈开外。
沈忆寒拉着云燃进了街边一家灵材铺子,一边假意浏览店面中陈设的货物,一边仍用余光打量着留下来的那个为首的弟子和他身边停留的另两个黑袍人。
“方才那些人,想必就是洞神宫在此城中的巡管弟子了。”
云燃驻足在他身边,也装作在看柜中的一块巴掌大的精金石髓,传音回答道:“嗯,看起来似乎在找什么人。”
沈忆寒一怔——
找人?自己与阿燃的消息若经由童沐尘等弟子传回昆吾剑派和那日被擒住门下弟子的几个玄门宗派中,想必消息多半封锁不住,会传入魔修耳中。
不会是在找他们吧?
云燃似乎知道他在想什么,传音道:“不是在找我们。”
沈忆寒正想问他如何知道,洞神宫不是在找他们?
毕竟此城在姑妄山附近,若有心要找他们,这里应该也是重点搜寻范围。
正在此刻,余光却瞥见不远处街口那二名余下的洞神宫弟子,其中一人略略侧身,露出了兜帽下被掩盖住的半张脸。
沈忆寒目光瞬间凝固在那弟子脸上——
回过神来,心中几乎掀起惊涛骇浪。
云燃察觉到他身体的骤然僵硬,也将目光顺着他的视线投了过去,看清楚了那弟子的面孔。
“怎么会是……严柳?()”
“陆师伯说他失踪了,我以为那日白河城中变乱,他已遭了不测,或被魔修掳走,怎么他却在这里?难道……他是被洞神宫捉去了??()『来[]?看最新章节?完整章节』()”
可方才所见,严柳在这十几个洞神宫巡管黑袍弟子之中,显然地位颇高,能够跟那个领头的黑袍人一起指挥安排余下的十几人,却又无论如何不像是一个俘虏的待遇——
更何况,能到仙府中巡管的弟子,无论北域魔宗,还是南境玄门,毫无疑问都是宗门里的精锐。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沈忆寒呼吸急促了几分,但下一刻,他便感觉到了从云燃元神标记那边传递过来的情绪,微微一怔,转目看他。
云燃知道他发觉自己念头,唇畔动了动,似乎想说什么,却没有出口。
沈忆寒道:“阿燃,此事与你无关,答应临山的是我,不是你,是我自顾不暇……”
这话在识海中还未说完,他却忽然想到什么一般顿住了。
“不对……”他缓缓道,“严柳当日对临山的感情,并非作伪,即便为了临山,他也绝不会真心为洞神宫驱策。”
云燃听懂他话中意思:“你是说……”
“我答应过临山,要替他照顾这孩子……必须弄清楚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话音未落,街角那边的严柳和另外两个弟子忽然举起玉简看了一眼,似乎得到了什么消息,都疾步朝着另一个方向去了。
二人对视一眼,不再多言,只离开了街角这间店铺,进入了街上行人之中,无声无息的跟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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