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所未有的冲击与疲惫,终于激出了她第二次初潮。为了避免血崩露陷,她每日都带着月事带,所以当她感觉到下身的暖流涌出时,甚至连亵裤都没弄脏。而可以预想的是,如果她的命够长的话,绝经之前都要与月事带为伍。想想就让人堵心,她面色苍白,捂着肚子在床上头脑发胀。
贞筠熬好了药偷偷端了进来,又换了一个汤婆子让她搂在怀里。月池看着这淡褐色的汤汁:“这是什么?”
贞筠道:“桃红四物汤啊。补血调经的。”
月池霍然起身:“你疯了,若是露了行藏……”
贞筠现下可是一点儿都不怕她了,她毫不客气道:“这种东西,哪家不备个几包当茶喝。再说了,你若是月月都来一遭面白如纸,傻子才不知你是为甚呢。”
这一语惊醒梦中人,月池悚然一惊:“贞筠,快帮我买胭脂回来。”
贞筠会意:“不急,你先在家静养。”
月池额头冷汗直沁:“拖不得,万一他突然召见。再没有比他更想一出是一出的人了。”
事实证明,月池所料果然不错,登基大典前夕,朱厚照便召她入宫。礼部的司设监、尚宝司几乎是不眠不休地运作,将奉天殿和华盖殿装饰一新。大典设在奉天殿,而在开始之前,朱厚照在华盖殿准备。月池见到他时,他尚着一身孝服,正在面色肃然地坐在宝座上。
就这么短短数日,朱厚照似乎已然完成了从太子到皇上的身份转换。至少在他做太子时,月池从未见过他这么庄重的模样,即便是见她来,也只是微微一笑,命她去观礼。这钟极大的恩典,若是张奕在此,估计已经感动得痛哭流涕,可月池既不稀罕,也不乐意。
她忍着酸痛跪下谢恩,极为恳切道:“万岁深恩厚德,臣铭感五内,只是臣一介白身,无功于社稷,实不敢僭越……”
朱厚照却不耐烦听这些文绉绉的推辞,不过短短数日,他更习惯了说一不二:“让你去就去。休得多言烦朕。”
月池:“……”看着壳子是变了,谁知骨子里还是一样。这下可好了,真要成为天朝第一大红人了。只是这代价,想必也是沉重的。
朱厚照此刻对伴读内心的怅惘丝毫不知。大典前夕,礼部官员依礼祭告天地宗庙,而朱厚照则去孝宗灵前祭拜。跪在父亲的灵前,他的心中忧伤、忐忑和激动在交替鸣响。他真的要成为天下的主人了,可他才十五岁,他真的能做好吗?犹疑的雾翳刚刚升腾而起,就被自信的光芒如千百支利剑般穿透。他当然可以,如欲平治天下,当今之世,舍我其谁!
月池不知他所思所想,可在几叩首之后,他的神情愈发坚毅,竟真有几分龙行虎步,视瞻不凡的架势。她不知这是好事还是坏事,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