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一清却道:“等一等,你看那是谁?”
刘瑾定睛一看,惊呼道:“真是见了鬼了,李越居然还活着。”
月池抱着哇哇大哭的孩子,独自立在血海的中央。死亡无处不在,只有她的怀里,还存着一点新生。
刘公公对于突如其来的议和是万分不满。他觉得,明明可以剿灭汗廷,为什么要突然停下。月池却比他想得要深要远,她拱手一礼道:“万岁,没了鞑靼,还有瓦剌。难道您打算再御驾亲征一次吗?”
蒙古分裂为三股势力,代表正统的鞑靼,被赶去西北的瓦剌和见风使舵的朵颜三卫。瓦剌是被满都海福晋强行赶到了西北的不毛之地,要是他们知道汗廷覆灭,必定会欢天喜地赶回来。届时,他们岂非给瓦剌人做嫁衣裳。
刘瑾道:“可没了黄金家族,蒙古群龙无首,我们也可分开议和、拉拢,不是一样能巩固边陲。”
月池不由莞尔:“我们手里既然有了一个黄金家族的婴孩,何必还舍近求远呢?立一个傀儡,来控制一方,不是更妥当。”
朱厚照和杨一清俱是眼前一亮,顾鼎臣却难得和刘瑾站到了一处:“可万一这个孩子长成,反咬我们一口,那可怎么办。”
月池道:“不会有那种可能。”
顾鼎臣一愣,他阴阳怪气道:“李御史倒是万分自信呐。”
月池一哂:“我不是自信,而是这孩子的确没有反抗我们的能力。”
刘瑾一头雾水:“难不成他是天生弱疾。”
月池摇摇头,她将婴孩抱到了朱厚照身前,问道:“万岁,您瞧瞧,这孩子生得像谁?”
朱厚照心中突然涌现出不祥的预感,他破天荒地没有作声。一旁的张永凑过来,他问道:“李御史何以这样问?”
月池微笑道:“您看这孩子的鼻子,不是正和我一个模子刻出来的吗?”
这好似在沸水中丢上一个炸雷,所有人都惊呆了,都不约而同将头凑过来,仔细瞧这孩子的模样。孩子又一次被惊醒,吓得哇哇大哭。月池熟稔地哄着他,她柔声道:“别哭了,爹在这儿噢。”
刘瑾不敢置信道:“这是你的?可你刚刚不是说这是黄金家族的遗孤,我知道了,狸猫换太子是不是!”
月池大笑摇头:“非也,非也,而是这一开始就是狸猫,而非太子。”
顾鼎臣的脑海中浮现出一个可怕的猜想,可他实在是不敢信,他喃喃道:“那他的母亲是?”
月池挑挑眉:“达延汗为何和大哈敦突然决裂,以至于到了夫妻相杀的地步,你们就没想过为什么吗?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