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我, 我能为陛下炼丹!我可以!”
人来人往中,无人在意到,角落里有伙人正在沿街搜寻着什么, 目光闪烁,仿佛生怕被人看出端倪。
“奇怪,京城总共就这么大的地方, 他还能往哪藏。”
“一个断手断脚的废人, 能跑得了多远, 继续找,三姑娘还等着咱们回去复命呢。”
一行人停停走?走?, 半晌过去才离开御街去了别处搜查。
阴暗潮湿的小巷中,一群乞巧报团取暖。
在他们的后面,最冰冷肮脏之?处, 还有一个人蜷缩成一团,看着离开的那几个人, 两只无光的眼眸充斥蚀骨的恨意,咬紧牙关,瑟瑟发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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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子还是睡不?着吗?”
细辛端起盏温热的桂圆茯苓茶喂给贺兰香,看着她憔悴的面色,叹息道:“本来您昨夜就被小主子折腾的一夜没睡好,眼下还连午觉都睡不?成,怎么能撑得住。”
贺兰香咽下一口茶水,口中泛甜,眼神却是愁的,启唇道:“我不?是因为孩子睡不?着。”
“我是因为谢晖,这几日,我总梦到他。”
细辛持有勺子的手一僵,顿时不?敢往下问了,只专心喂贺兰香喝茶。
贺兰香却喝不?下去了,她推开茶水,轻舒口长气,看着窗外艳红如血的山茶花发呆,满面怅然。
她以往怪谢晖从?不?往她梦中来,如今梦到他的次数多了,倒让她感到害怕了。
贺兰香低头,看向自己高高隆起的小腹。
还有两个多月便要临盆了,这个孩子马上便来到这个世上,她和谢折的孩子。
为何偏在这时候梦到谢晖,这代表着什么,是不?是他在怨恨她,怨恨这个本不?该出现的孩子?
似是看出贺兰香面上的不?安,细辛轻声?宽慰道:“主子莫要想太?多了,医官说过的,越往后身?子越不?舒坦,多梦更?是司空见惯,哪里有那么多的鬼啊神啊的,多半是您怀孕劳累,又因近来连出大事,心神不?宁罢了。”
贺兰香听着,未否认,发着愣,过了片刻,忽然开口道:“备马套车,我要前往金光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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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光寺。
贺兰香给谢晖上过香,念过几篇往生经,忙完正欲离开,走?到门口,小沙弥便追来道:“阿弥陀佛,夫人留步,有贵客在客房等候您大驾,要小僧务必将您请去。”
贺兰香思索一二,以为是郑文君,便爽快应下,让小沙弥带路前往。
待抵达房中,贺兰香一眼望去,落到一抹熟悉的身?影上,看到那张脸的瞬间,她的瞳仁颤了一下,紧接着皱紧眉头道:“怎么是你?”
萧怀信呷下一口茶,氤氲的茶烟扑散在他的脸上,鲜红纵横的疤痕如蠕动的蜈蚣,从?额头到下巴,无处没经攀爬。他听到贺兰香的声?音,抬眼,变形的双眸扫视在她身?上,唇上噙了抹笑?意,启唇,嗓音嘶哑:“贺兰,别来无恙。”
贺兰香浑身?抖了一下,记忆里熟悉的恐惧无限扩大在眼前,手脚顷刻冰凉发冷。但她已然不?似过去那般容易受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