辽北。
天寒地?冻,冰雪覆盖千里荒原,冷月悬挂夜幕,风声凛冽。
谢折站在帐前,仰面?看天,下颏的线条紧绷,双唇抿紧,高大?的身影似与夜色融为一体。
“将军在想?什么?”
谢折回过神,垂眸压住眼底浓烈思念,道:“没什么,那边的情况如何了。”
“人皆已埋伏好,”严崖道,“只等将军一声令下,便可立即突袭敌军王庭。”
谢折点头,“你潜伏在王延臣身边至今,立下汗马功劳,回去以后,自有重?赏。”
严崖拱手,“属下多谢将军体恤。”
严崖压低声音,“将军放心,届时活捉王延臣,属下一定暗中了结他性命,让将军从此再无后顾之忧。”
寒风卷挟风雪而来,扑面?脆冷,谢折启唇,吐出简洁二字:“不?可。”
严崖诧异,不?自觉便抬脸看向谢折。
谢折面?上?未有起伏:“他战败被俘,理应由陛下亲自问罪,不?可越俎代庖。”
严崖不?懂谢折为何要将王延臣活着带回去,但也未敢有异议,只俯首道:“一切听从将军吩咐。”
临退下,严崖又道:“对了将军,还?有一事,此时说恐怕不?合时宜,但属下思前想?后,不?敢对将军隐瞒。”
谢折嗯了声,示意严崖开口。
严崖:“王提督在战胜庆功之时违背军纪公然摆酒,喝后大?醉了一场,属下扶他回帐,路上?听他说了几句酒后之言。”
谢折:“说。”
严崖上?前几步,对谢折说了王延臣酒后说出的话。
谢折听了,眉头赫然皱紧。
*
“冷!好冷!这早春寒什么时候能过去,朕快要冻死?了!”
长明殿内,年轻的天子蜷缩龙榻之上?,咳嗽着颤抖,用微弱的声音发出怒吼。
“陛下,早春寒早已过去,如今已是五月份了。”内侍跪倒一地?,为首的战战兢兢道。
“朕不?行了,朕要冷死?了!李姐姐呢!李姐姐在哪!朕要抱着她!朕要听她唱歌!”
“太妃娘娘早已出宫入大?相国寺为国祈福,陛下忘了么。”
“那些术士呢!他们?不?是说吃了那些丹药便能延年益寿吗,为什么朕还?是这么生不?如死?,为什么!来人!把他们?都找来,再拿刀把他们?都砍了!”
内侍听命,传来大?批术士,又按照吩咐持刀砍人,惨叫连天,鲜血流淌满殿。
“咳咳……骗子!一群骗子!给朕把他们?都杀光!”
鲜血越淌越多,在场中人无不?瑟瑟发抖,更有术士直接吓晕过去,待等手起刀落又了结二人,一名术士被吓破了胆,慌不?择言地?高呼:“草民还?有一方!确保延年益寿!求陛下再给草民一个机会!”
夏侯瑞:“说!”
术士颤颤巍巍爬上?前,哆嗦着报了一串药名,说时又有内侍进殿,屏声息气着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