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奴有?话跟您说!”
扶薇放了?一半的手再将垂帘挑开,审视着她?。
“奴是被胡遮要挟,故意陷害公子。公子乃正?人君子,并无非礼之?举!还请夫人宽心?!奴盼着您和公子莫要生出嫌隙!”
“既已脱了?奴籍,就不要一口一个奴了?。”扶薇轻笑了?一声?,纤手探出窗外,摸了?摸小芙蕖的脸。
小芙蕖彷徨地望着她?,心?中惴惴不安。
“他刚刚给了?你多少钱?”扶薇问。
小芙蕖回过神来,赶忙将攥了?一路的碎银捧给扶薇,连声?道:“公子宽仁,奴……我万不敢再要这钱,还请夫人收回去!”
扶薇瞥了?一眼,颇为嫌弃——就这点钱。
她?顺手摘了?鬓间一支纯金的细簪,扔给小芙蕖。
小芙蕖还没有?回过神,车窗的帘子已经降下?,一帘之?隔,传来扶薇的声?音——
“别给旁人做工看脸色了?,自己拿着本钱看着做点小生意吧。”
马车已经走?远,小芙蕖还愣在原地,久久不能回过神。她?自小在青楼长大,赎身这样的事?情太遥远想也不敢想。没想到一日之?间,她?脱了?奴籍,且收到恩人的巨额恩赐。
手中沉甸甸的,不仅是金银之?重,还有?未来之?重。
看着马车消失在视线里,小芙蕖才慢慢舒出一口气,将金银握紧在手中,在心?里暗暗下?定?决心?,一定?要重新开始活出个不一样的自己,才对得起?这样的一对大恩人!
马车里,扶薇懒洋洋地靠着宿清焉,随口道:“原来是我猜错了?,不是赖上来,而是怕我们生嫌隙。”
宿清焉温声?道:“恩将仇报,本就是少数。”
是吗?
扶薇不置可否。可她?遇见了?太多太多恩将仇报的人。必要的时候,她?甚至不敢确保自己不会做恩将仇报之?事?。
可她?却清楚地明白如今身在江南,远离明争暗斗的权利旋涡。不管以前和未来如何,至少这一刻,她?享受着这样的平和和简单。
扶薇靠着宿清焉片刻,又?直起?身,掀开帘子,从一小方车窗望向倒退了?江南山水。已经九月了?,江南的山水色调又?浓了?几笔,是另外一种风景。
路过一户农户,几个叽叽喳喳的孩童吸引了?扶薇的目光。她?循声?望去,瞧着几个孩子争着抢着要玩秋千。
知道马车走?远了?些,扶薇的目光还是落在后面?瞧着他们。
宿清焉顺着她?的视线望了?一眼,问:“你喜欢小孩子?”
“怎么?可能。”扶薇笑,“我是想玩秋千。”
“好。”宿清焉颔首。
扶薇倦了?,放下?垂帘,重新靠在宿清焉肩上,小眯了?一会儿。
马车停在宿家门前,宿清焉先下?了?马车,而后扶着扶薇下?车。
一阵凉风吹来,刚睡醒的扶薇顿时觉得有?些冷。
宿清焉敏锐地觉察到了?,视线扫过扶薇身上的衣衫,道:“天气会越来越冷,该添衣了?。”
两个人刚进家门,灵沼赶忙迎上来,道:“主子,上午竹兰坊来了?人,给您看衣裳的配色。”
宿清焉点点头:“是该裁几件厚衣裳了?。”
灵沼弯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