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焉放走?,亦含着私心。
林芷卉不希望流峥哥哥再?和长公主牵扯,如今宿清焉回?来?了,正是流峥哥哥和长公主一刀了断的好时机呀!
宿清焉沿着林芷卉给他指的路,马不停蹄日夜赶路,一路朝北。他尚未病愈,此番日夜不休的奔波,让他的脸色一日比一日苍白。
与宿清焉的日夜赶路相比,扶薇的马车走?得却?很慢。她身体不好,纵使是坐马车,也受不了一直赶路。
她半垂着眼,有些心烦地偎在车里。不过既然?已经是在回?京的路上,她逼自己将那些烦恼压到一旁,筹划起回?京之后的事情。
虽然?她给夜影卫下了死命令取平南王的性命。可刺杀暗杀这种事从?来?不是一定会成功。
她当然?不会只用暗杀这一种粗暴的方式。她还要?为了确保万无一失,采取别的方式。比如给他按上造反的死罪,让他永无翻身的可能!
只是这几年的斗争,让扶薇深刻明白不能操之过急。若急了,就会留下破绽。
胸腹间又是一阵难受,她不得不暂停了思虑,让自己静心些调养。
车壁外的风声一道一道地卷来?,好似拍在扶薇的耳畔,让她很难心静。
蘸碧打?量了一下扶薇的脸色,将温水捧着递给她,道:“主子,喝些温水吧。”
扶薇接过来?,抿了一口,就将水杯放了回?去。她如今越发觉得水之无味,实在难喝。
她又想饮酒了。
“还要?走?多久?”身体不舒服,让她有些不耐烦地询问。
“傍晚就能到泉玉镇了,今晚可以在那儿好好歇一歇。”蘸碧解释。
扶薇没接话,彻底闭上眼睛。可是这段路实在颠簸,她被颠得脸色越来?越差,乃至于抑制不住地咳,咳到后来?五官都揪起来?。
蘸碧赶忙坐过去些,帮忙抚着她的脊背,蹙眉关切问:“主子,需要?停车休息一会儿吗?”
“还有多久?”扶薇哑声问。
坐在另一边角落的灵沼赶忙探头往外望去,询问花影。
得知还需要?一个半时辰,扶薇摆了摆手?,勒停了马车。她下了马车,走?到路边透透气。
蘸碧从?车厢里追出来?,将怀里抱着的裘衣给扶薇裹上。
秋风瑟瑟吹在身上,再?厚的衣裳也抵挡不了。扶薇脸色发白,全身都开始发冷。但是恶心的感觉却?好了不少。
灵沼从?车里跳下来?,双手?护着一杯温水过来?递给扶薇,“主子,要?歇多久?如果多歇一会儿,那我就地烧火烧一壶热水?在外面烧水比车里的炭火烧得快呢。”
扶薇摇头,“不了,到了地方再?折腾。”
她转过身,逆着风眯起眼睛,瞭望远处的山峦。
卷着寒气的秋风吹在她的脸上,吹乱了她的鬓发。她伸手?拂了拂,刚拂去的青丝又被秋风吹乱。
扶薇失笑,也不再?理会,任由青丝拂动,挡在眼前,将视线错割,却?不会让远处的秋日群山失色。
曾经掌权的时候,她也实实在在为这山河的壮美、百姓的安居而?努力过。
花影隐隐听见?马蹄声,道:“主子,好像有人过来?了。”
扶薇不想和外人打?交道。
“走?吧。”她收回?视线,转身朝马车走?去。
灵沼先一步走?过去,摆好脚凳,扶着扶薇登车。马车重新启程,朝着泉玉镇而?去。
宿清焉快马赶来?,远远看到前方有一辆马车。他不确定是不是扶薇的马车,“驾”的一声催,令已经疲惫的棕马再?次加速飞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