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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江河刚要将人放下来,却听得一声呵斥。

“你在干什么!你居然还敢行凶!反了天了!”

柳江河一家循着声音望过去,便见到数名捕快,手里拿着家伙事,正虎视眈眈地盯着他们。

柳江河吓得立马松手,狗娃重重掉落在地。

陈捕头上前一探鼻息,顿时脸色巨变:“人死了!”

柳江河赶忙说道:“这不关我的事,我也是才到家的,我都不知道为什么会有这么多人躺在我家门口!”

陈捕头眉头紧蹙,说道:“刚才我们亲眼所见,这人被你抓着,又被你重重扔在地上,你还敢说这事跟你无关!”

柳江河努力辩解:“我的家人们都可以作证,县里医馆的大夫也可以作证,我之前一直在赶路,这些人压根就不是我打的!”

“先前我儿子被这群人打伤了,我送他去县里治病,人没救回来,一时情急,我抓着人质问了两句,我真不知道为什么会是这个样子!”

柳江河只觉得百口莫辩。

陈捕头又看向报案的王家人。

王家族长此时负责接待这群人,开口说起前因后果来:“咱们王家村有个书生姓柳,他在卒中排行第五,所以我们都叫他柳五郎,九年前,柳五郎娶了县里医馆楚大夫家的独女芸娘为妻……”

陈捕头听得这话只觉得头大,他最怕的情况出现了,每次询问这些上了年纪的乡下人事情时,这些人开口就恨不得从盘古开天辟地开始讲起,讲了半天才能引入正题,听得人昏昏欲睡。

“你直接说重点!从今天发生的事情讲起,不要往前头扯!”陈捕头催促道。

他本就是来走过场的,因而格外没耐心。

王族长本来还打算说楚芸娘给村里人治病如何便宜的事情,只能忍住话茬,转而说道:“今天柳五郎的媳妇芸娘拉了一群人来族长家,她等了夫君六年,等不下去了,所以跑到族长家来……”

陈捕头听到这话很是不耐,问道:“你说的这个芸娘,一个妇道人家,和这桩案子有关系吗?怎么一直都在说她?没别的人可说了吗?”

陈捕头觉得王族长说的全是废话,他只想着王族长现在就将锅扣在老族长一家身上,省得他走流程。

王家族长愣了一瞬,解释道:“这么多人,就是因为芸娘才来这里的呀。”

陈捕头却还是一脸暴躁,他自作主张地总结,说道:“所以你的意思是,今日柳氏宗族的人因为某种原因全部聚集在柳族长家里,对吗?”

王族长点头,但他还是觉得前因后果都说清楚比较重要,继续说道:“芸娘的夫婿柳誉六年没有消息,所以芸娘打算带着弟弟妹妹一起寻死,她这般贞洁烈性的女子……”

陈捕头直接打断这些在他看来与案件毫无关系的话语。

“这些事不用告诉我!我要是什么都听,那什么时候才能说到重点?你就说这些人为什么打起来!”陈捕头质问道。

陈捕头一天的事情很多,他觉得自己的时间很宝贵,在他看来有空听老头闲扯,还不如跑到窑子里多听窑姐儿笑两声。

他并不想将时间浪费在这些破事上,他也完全不觉得一个打算寻死殉夫女人,和这个案子有多大的关联,他只想赶紧将锅扣死在老族长头上。

王族长摇了摇头,说道:“我只知道芸娘要寻死,柳族长不让,非说芸娘的夫君还活着,还写了信回来。”

陈捕头非常暴躁,他觉得眼前的王族长很有问题,怎么说了半天,还在说这个芸娘,压根不进入主题!

他好好的县城不待着,跑到这个小破村子里来,油水没捞着,反倒听了一肚子废话,他觉得自己倒霉极了。

“我说了,说重点!”陈捕头拿刀子用力在一旁的石头上敲了敲。

王族长还觉得挺委屈的,他觉得明明自己说的都是重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