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他会想不开,把自己逼进死胡同里。
无论他表面看起来有多么坚不可?摧,可?他身后终究是空无一人。
他会患得患失,畏手畏脚,凡事都想求一个周全?。
这些放在常人身上或许没什么,可?他若想走到更高处,这样的弱点便是致命的。
他希望他的承诺能给他一些果决的底气,仅此而?已。
褚晏垂眸怔怔,不知在想些什么,久久未曾言语。
只是,两大男人,搞煽情……
别说褚晏了,就是唐国公?自己回过神来都觉得气氛有点僵硬。
两人都不是什么健谈的人,这一下子?相对无言地坐着,唐国公?觉着还有点尴尬,于是,没话找话,唐国公?说起了他来时路上的见闻。
“我久未回京,倒是不知道周家那小子?和虞家姑娘定了亲,来的时候,从宣平侯府门前路过,那聘礼瞧着都绵延出几里路了,还在一抬一抬往外?搬,那架势,怕是家底都要掏空了,宣平侯那老抠门的,竟也?舍得下这么大本?钱给他大儿子?娶媳妇儿,当真是士别三日刮目相看。”
唐国公?说得是惊奇不已。
“咳咳咳……”
刚还平静的褚晏,这一下子?却是突然激动?地咳出了血来。
天知道唐国公?原本?只是想缓和一下气氛,这这这……这咋还雪上加霜了呢?刚才?不还好好的?
唐国公?惊呆了,看着褚晏那苍白的脸色,他这心一下子?就提到了嗓子?眼?。
身长九尺,站起来顶天立地的壮汉,一时间竟是手足无措了起来。
这这这……再这么咳下去,他都怕他一口气没缓过来就挂了。
“太?医,快!拿着我的牌子?去请太?医!”唐国公?声如洪钟。
唐国公?在屋里来回踱步,一边着急,一边咬牙。
真是的,好几代了,他唐家一堆大老爷们里面可?算是生了个女娃娃,本?盼着她性子?柔和点,还特意取了个淼字,结果……好么,算了,不提也?罢!
“嘶——”
唐国公?这就纳了闷了,难不成是他太?贪心,水取多了,物极必反了这是?
“死丫头下手没轻没重的,看把人给害得,回去非得收拾收拾她!”
“……”
随从听见后,一整个面无表情。
咱就说有没有可?能,这里面您占主要责任?
好家伙,千防万防,竟是没防住国公?爷这张嘴,这不是哪壶不开提哪壶么?
您说什么不好,偏偏说了这个。
这些天,别说虞这个字了,他连鱼都不敢让厨房做给大人吃,就怕大人看见又想到了虞大小姐。
当天,褚晏又发?了一场高烧,喝了药迷迷糊糊睡下,直到第二?天下午才?醒来。
随从在一边守着那是半点都不敢松懈。
好不容易守到褚晏褚晏醒来,连忙关心问道:“大人可?还觉得哪里不舒服?伤口呢?现在这么包着会不会紧了些?”
他之前大人咳血,伤口一并崩裂开了,这重新又上药包扎了一遍,随从唯恐包得太?紧,挤得他伤口痛。
“无事,摔死比这痛多了。”
褚晏的声音无波无澜,莫名有一种经历过大场面的淡定。
随从:“……”
这话说的,不知道的,还以为您摔死过呢?
随从摇了摇头,得了,他家大人,这脑子?估计是烧得不轻。
……
褚晏再次见到虞秋秋是在两天后。
当时,虞秋秋正?在布庄内亲自挑选做嫁衣要用的料子?。
褚晏看见她认真的模样,心脏仿佛被拧了一下。
经历几场高烧,他的脸色仍旧有些苍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