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氏都要气笑了,究竟是谁变了?对,是她变了,她变得不傻了!苗秋朵倒是没变,是她以前傻,猪油
蒙了眼看不清!
母子两个再不理会苗秋朵等人,径直出了大门。等套好了车,隔着院墙沈青还能听到屋里隐隐约约传来苗秋朵的哭声:“……欺负人……一点不顾念亲情……”
沈青在心中叹了口气,抖了抖手里的鞭子,并不需要落在骡子的身上,聪明的骡子自己就迈开了蹄子。
“娘,你今天真帅。”
“什么帅?”苗氏听不懂:“你净整那新鲜词。”
沈青没再说话了。其实他刚和苗秋朵接触了一下,心里就对这家子很不耐烦。沈青如今见多了世面,在末世和县城都结交了很多人,苗秋朵又没有多高深,像她这样的水平一撅屁股沈青就能猜到她要放什么屁。
他之所以之前一直忍着,不是为了别的,甚至无关他两个舅舅,就是只为苗氏一人的感受。
虽说刚才他们说,还是更疼自己的亲孩子……可这世上却有很多拎不清,或者有很多东西割舍不下的人。
比如孙呈。
虽然知道苗氏不会答应这门亲事,可是苗氏能为他和苗秋朵翻脸,而不是打哈哈和稀泥,沈青很开心。
他问:“如果有一天,我是说假如啊,我两个舅舅也变了,变得和小姨一样,变得生米恩、斗米仇,娘你站哪边?”
“这不废话吗?我肯定站你这边。”说完,苗氏又顿了顿:“……你舅不会那样的,他俩就不是那样人。”
“嗯,我知道~”
……
骡子车一路驶回石渠村,一路上许多人都跟沈青打招呼。想到石渠村作坊的房子还要盖些日子,沈青干脆去找了吴桂香。
幸好他们之前盖过兰塘村的作坊,一回生二回熟,现在已经熟练了。只消吴桂香隔两天去石渠村转悠一趟,看看他们哪里做得不好,要更正就是了:“约么我舅舅他们最近没什么心思管作坊的事儿,还得婶子多费心。”
瞧苗秋朵那性子,是那么容易死心的?说不定怎么在苗家撒泼耍赖呢,搞不好还要找到兰塘村,登他们家的门。沈青想到这儿,便对一旁的赵石头道:“石头哥最近帮我盯着点儿,除了咱们村子的人谁都不准靠近我家和作坊,县城来人买货,到你家谈来,或者上大槐树下头也成。给我盯紧点防严实了。”
他当初想搞个作坊,不就是为了这点醋,才包了顿饺子吗?这会儿正用上了。
赵石头连忙答应下来。
此刻正是午饭时候,赵家人吃着饭呢。沈青他们刚在苗家吃了个开头,苗秋朵就闹起来了。吴桂香便道:“在我们家吃点儿呗?也省的你们回去再动锅子燃灶了,就是这菜不好,别嫌啊。”
这话是谦虚了说,赵家如今二个人在沈青那儿干活,每个月领那么多钱,伙食提升了一大截。这会儿桌子上摆着一碟香椿炒鸡蛋,一盆蒸槐花,一大盘子白菜心炒猪油渣,另加一盆骨头汤汆丸子。有肉有菜有蛋,还有时令菜吃个新鲜。
“不用了,我们回家随便对付一口。”苗氏连连摆手,他们自家人吃饭就没分桌,难不成让她和赵有当坐一个桌?不像话。
“没事,他吃完了,这就下桌。”吴桂香朝赵有当碗里瞄了一眼,又用胳膊肘兑了赵有当一下:“去,给青哥儿和他娘拿两副碗筷来,再盛两碗白饭。”
赵有当一张老脸憋得由红都转黑了。然而扒下了最后一口饭,最终还是起身盛饭去了。
两个儿子赵石头和赵栓子眼观鼻鼻观心,没多久也把碗筷放下了:“我吃好了。”
吴桂香眉头一皱,拿筷子在桌子边上敲了敲:“吃完不知道把碗送灶房去用水泡上?等着人伺候你们呢?”
赵石头和赵栓子连忙端起自己的空碗,连桌上的杂物也快手快脚的收拾了,头也不回的往灶房跑。
“真是的,眼里没一点儿活儿,不抽不动弹。”吴桂香抱怨了两句,又对沈青和苗氏道:“快坐,新摘的香椿和槐花啊,香的很!要蒜不要?我让老赵去调个蒜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