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8 章(1 / 2)

文秘书看着掌心中的身份卡,半晌回不过神来。

正要高高举手想要大声说出什么,池柳已经甩开了初祈的桎梏,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初祈怔怔看着那个背影,湛黑的瞳仁里混着心疼和委屈。

文秘书终于弱弱地出声了:“那什么,boss,我想给您看样东西……”

心情很差的时候听到别人的声音,初祈的脸瞬间黑得彻底,他缓缓转过身,瞳仁填满猩红,神色冰冷得可怖。

文秘书却已经把那张身份牌怼到了他面前:“boss看!刚刚从宫殿里掉出来的!这就是您沉睡时和您共同生活过的人类!”

十之八九也是为沉睡的boss调过酒的人类!

初祈刚准备把自己烦人的下属赶出去,看到对方手里东西的一瞬却整个僵住了。

他一把将那张身份卡牌夺了过来,直直盯着那上头闪耀着锋芒的漂亮青年,眼皮眨都不眨一下,像要把那张金属卡牌盯出洞来。

半晌,磁性低沉的声音响了起来:“这是什么回事?”

文秘书眉头微皱:“boss,我也不清楚。”他无奈地补充道:“我并不知晓小池的过去。”

小池也并未主动提起过。

刚要说句‘我这就联系基地那边’,初祈却已经绕过他走向办公桌,地上掉落的私物悬浮起来自动清洁,向一个方向移动。

初祈在办公桌后坐下时,那些私物已经落入了他的怀抱。

他像只野兽般,轻轻嗅着怀里那件带着浅淡香气的旧衬衣,随即拨通了一个电话:“帮我查查看,他为什么会去到我的宫殿。”

对面的领导这两年新上任,他接到这个莫名其妙的电话,茫然地反问:“啥?您说谁?”

至少说个名字哇!

初祈垂眸看着那张卡牌上的字,声音嘶哑又奇异:“基地后勤保障部162号——”他兴奋又笨拙地咀嚼着这个名字,声音嘶哑又奇异:“池柳中尉。”

……

“咱俩都知道,”中午的酒吧依旧没什么人,姚不昧坐在露台的座位上,指尖轻点着一份资料:“池哥脑部受过很严重的伤,才会去后勤保障部任职的。”

“说实话,池哥现在出现记忆缺失,我倒认为和四年前空间溶解事件关系不大,而是比那更远之前的脑伤在影响他。”

姚不昧靠在椅背上,垂眸无奈地笑了下:“池哥可是第一批进基地的精英,最初在1号实验室服役,是那里最优秀的前线研究员。他不得不从前线退来下时,基地的高层没有一个不为他可惜。”

前线研究员,顾名思义,不仅需要对玩家与祂们进行繁密复杂的研究,还需要冒着生命危险上前线,接触与收集第一手资料。

直到现在,基地的前线研究员都非常珍稀。

那时那么年轻的天才因为不可逆的脑损伤前途尽毁,不仅要离开前线,并且再也不能从事相关研究工作,没有

谁能不为他扼腕叹息。

温溪冷冷看着他:“池哥在后勤部也很好,他从来不怨天尤人。你少在背后对他指手画脚!”

池哥是为了救后辈才受伤,但他从未说过一句后悔,也从未消沉。

不管在哪里,不管做什么,那个好看的青年总是温柔地笑着。

哪怕那时他们两个大麻烦被领导丢给池哥照顾,哪怕需要在深渊副本里办公,池哥也从来没埋怨过一句!

温溪眉头皱起:“而且这和我要你去调的资料有什么关系?”

要不是基地那边的领导要她和这变态合作,她才懒得理他!

姚不昧翻开另一份资料,指着照片上戴了玩家面罩的老头儿:“这变态的能力是控脑,他还是玩家那边的生物学家,解剖过那个叫小箱箱的小水母和无数人类。”

说着姚不昧神色冰冷声音更加冰冷:“还有,你以为当初对池哥造成脑损伤的玩家是谁。”

温溪一怔,蓦然睁大了眼睛。

“什么脑损伤?”璀璨的午后阳光里,高挑削瘦的好看青年斜斜倚在露台的门壁上,抱臂看向两个年轻人,唇边带着温柔又随和的笑。

姚不昧&温溪:!

温溪忙站起来,结结巴巴道:“池哥你来啦!没、没什么的!”她直直指着白毛青年:“是这家伙自己脑子有病!”

姚不昧瞪大眼睛——这个坏丫头!基地时期就老是在池哥面前说他的坏话!

他想当池哥的狗怎么了!他在笔记本上诚实地写下自己的愿望怎么了!这丫头干嘛老是拼命向池哥证明他是个变态!

姚不昧理直气壮地分辨:“池哥我脑子真没病!我妈从小就带我检查过的!”简直掷地有声!

趴在吧台午睡的齐藤箱箱同时唰地一下抬起头:嗯?又遇到脑子有病的麻烦客人了吗!

小朋友的悄悄话:“妈咪他刚刚又在想做你的狗狗,真的不是变态吗QAQ”

池柳:“。”啊他是不是该好好对小朋友进行点胎教,现在小家伙儿都能脱口而出变态了!

温溪这时一把拽起姚不昧的衣领就往外走,她朝池柳不好意思地笑了下,道:“池哥你别担心,我这就带这个变态离开我们酒吧!”池哥好不容易在这里过上了幸福普通的生活,他们绝对不能再把他牵连回那个可怕的世界!

姚不昧朝池柳张了张口,被拽走时竟然没有挣扎。

池柳只是温柔地微笑着:“嗯,好。”

等到两个人彻底离开酒吧,池柳才走到露台围栏,看着下面的江水舒展了下身体。

他刚刚其实只听到一句话:‘你以为当初对池哥造成脑损伤的玩家是谁。’

池柳无奈地笑了下:这下确认啦,他从前应该确实认识温溪和姚不昧。

说不定他还和那俩冤家一样的年轻人同单位!

此时江风清凉地拂过,吹乱了池柳的额发,他的视线跨过江水,最终定在对面高耸入云的英望大厦上。

笑意渐渐淡去,池柳握着雕花围栏的手一紧——那个曾经和初祈一起生活过的人,对初祈一定很重要。

重要到,初祈连对方多年前留下的私物都舍不得丢掉。

初祈说那座宫殿是礼物,他便下意识认为那是给自己的礼物。

但那装满了别人私物的宫殿,怎么可能是给他的礼物?

他对初祈算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