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固伦纯悫公主 抱鲤 2469 字 7个月前

做了多年掌事姑姑,惯通各种磋磨人不见血的手段。在一众宫人中,积威深重。哪怕此刻她刻意压低了嗓音,仍旧吓得嘎珞没出息的抖了抖。  @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我没有谋害公主。”嘎珞嗫喏道,却始终不肯把手里?的东西交出来。  芳佃姑姑眼神深了深,作势要唤人进来押走嘎珞严刑审问,“我既抓了你个现?行?,有没有便由不得你说了能算!”  “别,姑姑不要惊动?外面的人!”嘎珞情急之下,方寸大乱,哆哆嗦嗦把手中的东西交了出来。  “字画?”黑暗中芳佃姑姑看不清画上?内容,掂量着手上?物什的大体模样,冷厉责骂,“你这小蹄子,好?的不学?,竟学?那些阉竖干起?了偷鸡摸狗的勾当,公主的脸都让你丢尽了!”  “不是这样的姑姑……”嘎珞慌忙否认,她见靠嘴说不清楚,索性几步摸黑到?矮几旁,点了蜡烛,示意芳佃姑姑摊开画轴。  芳佃姑姑只看了一眼画上?美人的无限春光,以及那半张白玉无瑕似的侧脸,顿时瞠目,险些失态惊叫起?来,“荒唐!这是谁干的!”  “是春贵人。”嘎珞竹筒倒豆子似的,把事情起?末讲了个遍,“公主好?不容易才把画夺回来,嘱咐我悄悄烧掉,姑姑您快把画给我吧。”  嘎珞说着,夺过画几把狠狠撕碎,劈手扔进香炉,如释重负般拍了拍手。  芳佃姑姑盯着窜起?来的赤红火苗,面上?不见松懈,反倒愈发紧绷,朝着嘎珞恨铁不成钢骂道。  “愚蠢,如此要命的大事你也敢替公主瞒着!春贵人既看到?了公主的脸完好?无恙,光烧一幅画能抵什么用!”  整个宫中,除了容淖与皇帝,再?无第三人知晓皇帝对容淖“寄予厚望”。  以至于,所有人都认为,容淖的得宠皆因皇帝怜她体弱多病且容颜损毁。  包括通贵人和芳佃姑姑。  所以,通贵人严格把控容淖饮食多年,不许她多食一粒米,病美人合该是孱弱纤细的。  所以,当初容淖的脸分明好?转,通贵人却不许她宣扬,甚至还和芳佃姑姑一起?,专门为她仿出了旧朝的斜红妆。  相传,旧朝风靡一时的斜红妆本就起?源于一位伤了脸的宫中女子。那女子心思灵巧,以伤痕为妆,化腐朽为神奇,反倒越发受君王宠爱。  一笔斜红,张扬且深意,不断提醒皇帝,她的卑怜。  芳佃姑姑唯恐容淖秘密曝光失宠甚至引来灾祸,再?无心睡眠,魂不守舍坐在外帐不知在想什么。  嘎珞则以守夜为由,默不作声进了内帐。  榻上?本该安然酣睡的容淖此刻正睁着眼,目色清明,毫无睡意,悠然与掀帘入内的嘎珞对上?。  嘎珞不见异色,微不可察朝她点头。  -  孙九全?是隔日晌午时分,众人忙着扎营造饭时,被一个侍卫悄悄送回来的。  侍卫营走了一遭,他表面倒瞧不出遭了多大罪,全?须全?尾的,只脸色白了一些。那袭泛蓝太?监袍穿在身上?,越发像文弱清隽的簪缨公子了。  只有凑近了,才能从他行?动?间无意从衣袍内涌出的血腥味察觉出,他这一日没少吃苦头。  “公主,奴才回来复命了。”孙九全?缓慢跪倒请安,额角细细密密挂了一片汗,那口本就破烂的嗓子此刻破得几乎听不清他在言语什么。  “受了刑?”容淖问道。  “走了套巡卫营的规矩罢了,不碍事。”孙九全?分明连喘息都艰难,偏偏话还不少,“奴才只是无意经过皇帐附近,与那擅闯营地之人绝无干系,属于一问三不知的,按例审问过后?,轻车都尉便做主放奴才回来了。”  言下之意,他什么都没对那帮侍卫吐口。  也是,若他真说了什么,怕是没命走出巡卫营。  但凡主子跟前伺候的宫人,难免会摸到?主子几分秘密。装聋作哑便是相安无事,若逞口舌无疑自寻死路。  “行?了。”容淖抿了口茶,神色淡淡,略带深意道,“往后?行?事仔细些。”  孙九全?听出容淖在点他取画那事办得不够利索,谦恭应道,“奴才省得。”  “这几日不必跟着伺候,到?后?面牛车上?歇几日吧。”容淖摆手打?发他出去。  孙九全?道谢行?礼告退,拖着滞缓的脚步往太?监暂歇的棚顶去,忽然听得身边传来一阵急促脚步,嘠珞追了上?来,“这是公主赏你的伤药和饽饽。”  孙九全?一愣,“劳烦姑娘,请代我谢过公主。”  “不必客气。”嘠珞把东西塞他怀里?,上?下打?量一眼,好?奇道,“你似乎从未唤过我姐姐?”  宫人间的排资论辈,年龄属于次要,主要看在主子跟前的受宠与脸面。  嘠珞是容淖跟前最得用的大宫女,虽然年纪不大,但明德堂的小太?监小宫女都会规规矩矩唤她一句‘姐姐’,像孙九全?这样进宫日子尚浅,又毫无靠山的,甚至还有殷勤称她为‘姑姑’的,各种小意讨好?。  “姐姐。”孙九全?脑袋半垂,从喉咙里?含含混混挤出一声。  “……”嘠珞那几分好?奇顿时散了,满脸无趣的转身回去。  她性子活泛,故意挑着临溪那条路走,因为那里?三三两两蹲了不少小宫女,都是来水边替主子或自己浣洗物什的。  嘠珞在宫中没有特别要好?的小宫女,相熟的也少。她四下张望,本想看看有没有熟面孔能一起?叙话几句。  不曾想,熟人没找到?,倒是先隐约听见了几个宫女细声细气,神神秘秘讨论容淖。  “六公主”、“订婚”、“赠物”,反正每个词听起?来都十分骇人,流言无疑。  可是不等嘠珞把这则莫名其妙的流言听全?乎,那群小宫女中便有人认出了支棱着耳朵偷听的她,众人顿时作鸟兽散,唯恐被她揪去六公主面前问个乱嚼主子舌根的罪名。  嘠珞隐约猜到?是怎么回事,顾不得找人叙旧,径直小跑回去找容淖,结果却得知容淖与她前后?脚功夫被皇帝召去皇帐一同用膳了。  嘠珞只能心急火燎的去皇帐外等候。  好?不容易等容淖用完午膳从皇帐出来,又差不多到?拔营上?路的时辰了。嘠珞见到?处都是在拾掇造饭、搭帐用过的器物上?车的宫人,来来往往,人多眼杂,只能强行?按捺,准备去车上?禀告。  谁知,八公主先来了。  “六姐姐!”隔着还有一段路,八公主便开始挥着团扇冲容淖打?招呼,眉目明媚,一团天真跳脱的孩子气。  她身后?的大宫女孟春忙不迭拉下她高举的胳膊,嘴里?还紧张兮兮念叨什么,看样子多半是劝她稳重些。  自御驾北巡上?路起?,这还是容淖第一次见到?八公主。  上?次见八公主应该是在畅春园,两人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