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固伦纯悫公主 抱鲤 2466 字 7个月前

早几年皇帝北巡蒙古之时?,太子伴驾,曾当众鞭笞过一位蒙古王爷。  太子对待有土有封的蒙古王爷尚且如此,又岂会真?心?善待策棱。  在太子看来,策棱永远只是当年那条丧家之犬,多了一重?贝子身份又如何,照样入不了他?的贵眼?。  太子根本不屑与策棱过于亲近,更?遑论是让他?知?悉自己的秘密。  四阿哥不动声色打量策棱一眼?,言语倒算坦诚,“你如何得知?太子近来在敛财?”  “这不重?要。”策棱冷静道,“重?要的是他?敛财的目的。”  太子虽不喜策棱,但面上功夫还是做足了。策棱进出?东宫的次数不少,难免发现一二?端倪。  “目的。”四阿哥沉沉叹息,一语点破,“太子已过而立之年,儿子都是能学习理事的半大小子了。偏生他?这个当老子的活得还不如儿子自在,见天像个没成年的小阿哥似的被?皇上死拘在东宫读书?,鲜有能沾手朝政的时?候。你说,他?的目的能是什么。”  目的是什么,自古钱权不分家。太子敛财,自然是急了。  子壮父疑,父壮子也疑。天家亲情,莫不如此。  策棱神色晦暗,点到为止,“总之,你多留神。去年北巡是大阿哥伴驾,太子监国。按皇上的心?思,今年二?人该反过来了。太子一旦伴驾塞外,脱离了束手束脚的紫禁城,光靠头顶的储君之名,他?能做的事就不会少。”  四阿哥沉着点头,“我明白?,难为你为我操心?了。你我是自幼相伴长大的好兄弟,言谢太过外道。今日你不得闲,那这样,等冬日里我去漠北寻你喝酒,不醉不归。”  策棱意外侧目,“你冬日里怎么去漠北?”  四阿哥一拍额头,连忙解释道,“对了,你应是还不知?道,昨日下晌,皇阿玛临时?决定把今年的木兰秋狩改为了去察哈尔冬猎,北巡延期到十月出?发。察哈尔离漠北近,我骑两?日马就能去你心?心?念念的故地瞧瞧了。”  策棱闻言心?念急转。  塞外冬日暴雪能拥三尺高,车马难行。皇帝改秋弥为冬猎,怕是并非临时?起意,而是察觉到了什么。  届时?,就算太子当真?有意在伴驾时?生事,估计也会被?苦寒天气束住行军步伐。  策棱不由朝四阿哥望去,只见四阿哥微不可察朝他?点了点头。  策棱神色微凛,四阿哥见状,料想他?是在担忧池鱼之灾,毕竟漠北就在察哈尔的边上。  遂故作轻松安抚道,“你也莫要忧虑过甚,没准儿皇阿玛临时?决意去察哈尔冬猎,只是想亲眼?替掌上明珠瞧瞧察哈尔地界的多罗特部?,听说他?们部?落最擅长冬日猎鹿。”  皇帝未嫁的掌上明珠。  “是六公主?”策棱嗓音倏地上扬,“皇上有意把六公主许给多罗特部??那个曾经坚持反对本朝起势,一心?拥护前?明的多罗特部??”  四阿哥点头称是,“前?明毕竟已经覆灭多年,多罗特部?近来对大清态度好转不少,但有些弯并未彻底拗过来,皇阿玛想用许嫁公主收拢他?们也在情理之中?。”  “听说今儿一早六妹便被?金顶轿从王府接进了寿康宫,说是太后找了嬷嬷给她调养身子,以后她就留在寿康宫陪伴太后了。这意思虽没明着说,但其实就是为了来日和亲多罗特部?在抬她的身份。”第34章   晨曦初露,朝霞满天。  一顶金顶轿稳稳行在青砖宫道上,径直朝太后所居的宁寿宫而去。  容淖半倚轿内十香浣花软枕,眉心微蹙,若有所思。  昨日从山寺回到王府时,简亲王福晋与世子福晋便相携迎了出来,一脸喜气告知于她?,下晌传来皇帝口谕,明日宫中会来人接她去宁寿宫修养。  婆媳两是真心实意替她?高兴,因为她?们都认为她?能入宁寿宫承太后教养是天大的好事。  且看上一个被太后亲自抚养的五公主,直接破除本朝建国以来公主和亲抚蒙的旧例,入了声名?显赫的京都公爵府,免遭塞外风雨苦楚。  再则,太后为人?处世没什么?厉害手段,养孩子?的本事倒是不凡,比宫里?的娘娘们强多了。在宁寿宫里?长大的两位公主一位阿哥,个个身体健壮。  从山寺回王府的路上,容淖本就琢磨着明日找个由头回明德堂取银票。  这可真是打瞌睡碰上送枕头的,有了皇帝这道口谕,省得她?自个儿找理由入宫没准还会被皇帝疑心她?是寻机去探望通贵人?。  但这‘枕头’送来的时机未免微妙。  容淖‘做贼心虚’,第一反应是自己在山寺弄的那一出金蝉脱壳暴露了。  皇帝知晓她?私自造访通贵人?母家,这才决定尽快召她?回宫。  因为她?与嘠珞前脚刚回到山寺禅房,紧接着禅房门外便响起木槿敲门催促回王府的声音。  主仆两匆忙更换好衣衫首饰,开?门前容淖只来得及粗略检视几眼紧闭的门窗,根本不能确定她?们离开?期间,是否有人?通过?门窗之?外的途径,勘破了禅房内唱的‘空城计’。  若真如此……她?能轻易入宫取到银票又如何。  她?这一脚踏进宁寿宫‘修养’,再难得出宫机会,更遑论是找人?办事。  饶是她?有金山银山,最终不过?是烂在手里?,难解千里?之?外的危难。  思及此处,容淖心下微沉,指腹抵上隐隐发疼的阳穴,不适阖目。  飞睇雪爪堆在她?脚边打盹儿,挤成一团。雪爪蛮横,一个劲儿的拿脑袋去拱有它两个半大的飞睇,想要?霸占更大更舒服的位置。  飞睇一身肥肉不是白长的,勉强撩起耷拉的黑眼皮瞅雪爪一眼,任雪爪左推右攘,始终不动如山。  雪爪黑毛倒竖,张牙舞爪,喉咙里?含糊吐出几声暴躁的猫呼噜。  容淖不耐睁眼,费劲地把这只坏脾气的霸道肥猫捞上膝头,及时镇压了一场‘恶战’。  雪爪强逞威风被打断,昂头冲容淖恶狠狠喵叫两声,一双漂亮琉璃眸瞪得滚圆,高翘的长尾巴表露不悦。  容淖偏要?在老虎屁股上拔毛,一把捉住它挣扎不停的爪子?,见?它四爪皮毛泛灰,忍不住嘀咕一句,“你可真会糟蹋名?字。”  当初雪爪之?所以得名?雪爪,正是因为它通体纯黑,但四爪雪白,像是戴着四只白套套,可爱醒目。  容淖嘴上说得嫌弃,不过?还是掏出帕子?,仔细给雪爪擦拭爪子?。  末了,还顺势捏了捏已经干净的棕粉肉垫,惹得暴躁猫大王雪爪不轻不重挠她?一下。  一岁的猫爪肉垫不像幼猫肉垫那样软乎圆润,或许是在外面跑动太多,磨出了茧子?,甚至隐隐有些硌人?。  ——手感太差,白顶风作案了。  容淖睨了眼雪爪余怒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