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人拉人拉人!”
不是,这哥才刚被拉开啊!
要不是在游戏里,张臧都以为殷流云是犯狂犬病了。
“他都污染透了你别离他那么近,会加重污染的!”薛鸣江急道。
他本意是说李克被污染太重,让殷流云离李克远点,有什么仇什么恨的也不至于非把命耽误在这,然而这话一出,反而是李克惊恐地往后躲。
薛鸣江:……
倒也是没有担忧你的意思。
“你给我下的那东西,还有没有!快给我!”他揪着李克的领子吼道,咬牙切齿。
殷流云这回是真的动了真格,几个人根本拉不开他。
两拨人急了,一时间各说各的。
张臧怒道:“你赶紧把东西给人家!”
李克惶然道:“不是,没听说这东西有瘾啊?”
殷流云岿然不
动,他很绝望地看着李克,和那个女人一样开始流出泪水,偏偏还带着爱豆的本能,笑得很礼貌。
“把东西给我。”
“别得罪我。”
“别逼我。”他笑着,冷冰冰的眼睛往外淌着水。
李克都懵了,反应都反应不过来。
不是,哥们你脑子有病怎么之前还能装的那么是个正常人呢?
你早这样,谁还会把主意打到你身上啊?
“真的,真没了。”他无奈道。
殷流云也不多话,一拳就打过去,李克登时鼻青脸肿。
“真的没有了吗?”他很客气地接着问道。
“不是看你蠢都喂给你了吗,哪还有剩下的了?”李克欲哭无泪,结果又挨了两拳。
其他人急忙拉架:“可以了可以了!他已经认错了!”
他们今天亲身经历了一件事:兔子急了原来是真的会咬人。
不仅咬人,还会发疯。
看给人家一个老实孩子逼成什么样了都。
殷流云并不动作,自言自语似的喃喃道:“没事,人皮是不会被打坏的。”
完全听到他在说什么的张臧瞪大了眼:??
他怎么也想不通,这人之前不挺正常的吗,怎么萧观南一走人就疯了?
萧观南是什么稳定剂吗?
队长键盘都快冒火星子了:
【殷流云!停下来!你还想不想混了!】
【别冲动!有什么事情我们按照程序来,一定都能合理解决的!你想想你的事业!】
其他弹幕感叹好帅的同时也有不少人在担忧。
然而殷流云现在别说是他的事业了,他连命都不打算要了。
他怔怔地放开了李克,失魂落魄地站起身。
嗓子里开始发痒,那些白浆里虫子一般在蠕动的东西应该是又往里腐蚀了一分。
一想到殷渊可能随时都会出事,不把这里当做综艺,而是当做生死场,殷流云的脑子也灵光起来。
他按着自己的身体状况勉强判断出,李克下在杯子里的应该就是那种蠕虫蠕动般的白浆,蠕虫在体内繁殖增多,腐蚀他们的□□,然后转化成尸油,他的外面一圈已经被啃完了,所以筷子下去的时候流出来的会先是尸油。
但是李克现在手里已经没有那东西了,怎么办?
他像一个六神无主的孩童。
慌乱间,他对上了那个女人的眼睛。
她那么慈祥温柔地看着他,就像是在看自己的孩子。
殷流云想到了什么,踉跄地走到对方身前。
他攥紧了那根筷子,明明已经对着她抬起了手,最后却又徒劳地放下。
……不行,他不能做这个。
他终于再想不到什么办法,崩溃地跪在女人身前,狼狈得不像个明星。
“对不起,对不起……”他呜咽着。
“我真的没有办法了,
我真的什么办法都没有了”
“我之前帮了你,现在你能不能也帮帮我……”他真的快要被亲手害死父亲的阴影逼得崩溃了。
女人目光呆滞而柔和,轻轻地捧着他的头,放在了自己的膝上。
她好像认出了殷流云,忽地恢复了些许神智一样,轻柔地拿过殷流云手中的筷子。
然后,从上而下地,划开了自己的肚子。
他们的身体都被蠕虫腐蚀得像只轻盈的水袋,皮囊表面居然真被她用筷子划开。
那具皮囊之下已经没有丝毫活人的部分了,活着的白浆蠕动而出,像是白嫩嫩的脑花,一颤一颤地带着某种芳香。
李克给他下的东西,和这个是一样的。
她提着殷流云的头颅,移到了自己的腹部。
“吃吧,好孩子,吃吧……”
殷流云被这芳香扑得昏了头,即使已经颤抖流泪却还记得要做什么,稚童一般本能地吞咽着蠕动进他口中的东西。
他无比清晰地认识到,他快要‘熟’了。
女人慈爱地抚摸着他的后脑,像是把他当成了自己的孩子一样,轻声地哼起哄睡的歌谣。
很好听。
队长都根本顾不上掩饰,眼前的场景相比震惊恐怖,他更多的是茫然,呆呆地发问:
【你在啃什么啊?】
【我问你啃的是什么啊?!】
这样古怪诡异的场景,就算是老玩家也看呆了,丝毫不敢轻举妄动。
大量的蠕虫涌进殷流云的身体,他脑子发昏,熟悉的胡琴乐曲声响起,他又听见了那种,好像是很多很多条音轨叠在一起发出的,窃窃私语的声音。
他彻底被污染完毕。
此刻,他作为祭品,呈现在了龙神面前。
殷流云瞪大了眼睛。
他真的看见了,‘龙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