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体发肤受之父母,只有犯罪之人才会作髡刑,老祖怎能由着她胡来?”
老祖却看的很开,还跟徒弟一起把自己的头发也剪的很短,“徒儿想试验头发会不会如韮一样一而细,再而密,并身体力行,此精神可嘉。”
众人虽然不敢杠老祖,但对徐希就没那么客气了,之乎者也的大道理讲了一堆,埋怨她连累老祖也剪掉头发。
徐希听的头大,感觉帽子都紧了,拿掉了帽子,露出锃光瓦亮的脑袋。
几个士子看着她的模样,当场心梗,又骂了她一遍:竖子不识礼。
徐希抬起脑袋,大步出去,到内谷练剑。
维风又凑过来,看她连帽子都不戴,剑眉拧起,暗自咬咬牙,“希,他们都嘲笑你剃头,你想不想再多一个人陪你一起剃?”
徐希吓的剑都掉了,脚一踩踢起来,伸手抓住,盯着他诘问,“你到底想干啥?”
维风知道她聪敏,状似不在意的问她,“你想不想学兵法谋略?以后出将入相,可做贵族。”
“你要教我兵法谋略?”徐希觉得很奇怪。
“是,你聪慧不凡,合该学些厉害的兵法谋略。”维风扬起一个和善的笑脸,夸赞她。
“学成了为你效命吗?你是哪国的公子王孙?”徐希直接问。她到现在都不知道维风姓什么呢,管猗和管禾也不知道。
维风摇头,“我非公子王孙,只是觉得你聪慧,想教你兵法谋
() 略,看你学兵法可有别的神奇见解,能悟到什么不一样的。”
徐希很想翻眼,她一个化学生,哪里懂兵法谋略。她只是新瓶装旧酒,投胎没喝孟婆汤,站在巨人肩膀上,也不是什么聪慧不凡的神童,能悟出个屁来!
“我对兵法谋略不感兴趣,只对美食和养殖感兴趣,倒是还想学织布。”改改织布机,增加生产力啊。
维风一听这话,大为生气,“你......你虽然生为女身,但你是老祖的关门弟子,你怎么能这么没有志向,去学那些普通女子都会的事项!?”
“普通女子怎么了,且师父又没限制我学什么,又有何不可。”徐希不再多说,转身练剑。
维风换了几次气,开始跟她讲兵法谋略的好处,“兵法谋略不光用在打仗上,还有与人相交上,不仅大臣们要学,天下士子,商贾豪族,包括庶人黎民学了都有大用。运用得当,能让你始终占据优势,不吃亏,还不被人欺负,若被人欺负,也能报仇回来。”
徐希回他个假笑,“我相信以理服人。”
维风不知道她的理就握在手中,以为她也爱儒学,就围着她讲打仗的趣事,和苏秦合纵抗秦,张仪连横的趣事。
这些倒很少有人讲,徐希出了一只耳朵。
看她感兴趣,维风又跟她讲史学趣事,全是兵法谋略一类,棋高一着,都能谋取胜利。
徐希只是想多了解点历史,毕竟战国时期的人肯定比汉朝的司马迁要知道的更清楚?
他讲了几天,也不厌烦,还指点徐希练字,甚至跟她一块喂鸡,就差连蚯蚓也一块养了。
这天老祖招了徐希到学室,“你字已认得许多,雅言也说得成调,为师开始正式教你学本领。”
“师父现在就在教我本领啊,师父讲道,我不做课业时,也都在听。”徐希疑惑,师父除了道,除了武,还能教她别的?
老祖呵呵呵笑着摇摇头,拿出一把简牍,“我这里有悟道养生,兵法谋略,纵横谋略,天文历法气象之术,法经法典刑名之法,辩理之法,医道之法,你想学什么?”
一排简牍一字排开,放在她面前。
徐希惊呆了,她这师父......活得久,会的多,也能解释,可这会的未免太多了!
为什么她关于历史的记忆里没有玄微子这号人物?
“徒儿想学什么,师父便传于你什么。”老祖笑着道。
徐希早想过她今后要做什么,能从谷中启蒙毕业就可以了,现在大路摆在面前,她忍不住伸出手,“我想学天文历法气象之术,和医道之法。”
“当真要想清楚了?”老祖扬眉追问。
徐希有自知之明,她做不了战场上的将,也不会去做冲杀的卒,她有更重要的事,现在只待积攒力量,等候时机。
“我想清楚了,师父。我就想学这些。”
老祖望着她仰天感叹,“吾徒识道也!”
徐希想说,她不识。
老祖看她的眼神亲切又宠爱,摸着她的头,“徒儿选了最难学的两项,且两者无甚关系,皆是耗费心神,耗费时日之道,可要用心专心才是啊。”
徐希:“......”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老祖开怀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