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侍们都扑上去,负刍整个手骨疼的嚯嚯叫,怒瞪着眼呵斥徐希,“大胆!放肆!!将她给我拿......”
景瑜和另一个大臣立马冲过来阻拦,“王上!”
徐希还一脸无辜,“怎么了嘛?”
负刍怒指着她,“你......你......是谋害寡人吗?”
“我之冤,冤于六月飘雪!”徐希不承认。
景瑜惊疑的盯着她,问,“女公子可是天生神力?”
“非也,我七个月拜师,三岁半学习,不仅习文还习武。”徐希笑眯眯说着,直接举起了殿中的大鼎。
负刍惊的瞪圆了眼,一脸惊恐。美人很美,后台很强,但她不是弱柳扶风倾国倾城,她自信自负,力能举鼎!?
景瑜等人也都脸色大变,惊疑的睁大眼。
徐希把大鼎放下,闷响咚的一声,震的地面振颤。
景瑜突然发问,“荆轲之武艺与你相比,孰高孰低?”
徐希直接告诉他,“荆轲是我小弟。”
负刍听这话,两眼一黑。
巫医来给他看了手,“骨头断......”
景瑜一个眼神睨过去。
巫医从善如流的改口,“骨头断不了,因为手骨多,手掌扁平,握住的力气大,挤压到手骨了。”
当下抹了点药给他包住,又一通蹦跳祈福,烧了两张符,化水给负刍喝。
徐希第一次见巫医治病,跳大傩就跳大傩吧,还烧符水,看
众人都习以为常,还一脸这么做就会很快好起来,皱了皱眉。
见他们一群人还围着,负刍不耐烦的摆手,“巫医的药已经见效,寡人疼痛减轻了。”
景瑜和内侍们都各自退开。
“王上,美容养颜丹你可要试试?”徐希看他要算账立马示好截话儿。
负刍还真感兴趣。
徐希一摆手,盖聂就打开盒子,她取出瓷盒,展示给负刍。
里面是粉白半透明的丹丸,透着淡淡的粉,娇嫩诱人。
负刍一手拈起一丸,闻着还有股淡淡的幽香,“美人颜色当如此。”
“只需服上三个月,或化水敷面,美人就会面色粉白,红润透光。”徐希想了下,人在屋檐下,还是没直接提钱。
负刍也没敢再提封她为美人的话,收了美容养颜丹就让她退下了。
“打消想法了吧?”盖聂问。
徐希拉着脸,“没有。”
“还怎么办?”盖聂承认自己脑子不太好使,就想听她还有什么办法。
“哎呀讨厌!小拳拳捶你胸口!”徐希怒着小脸。
“噗...嗯......”盖聂差点被她打吐血,惊愣的抬头看她,“我只是想知道怎么脱身。”
徐希无辜皱眉,“我只是撒娇啊,刚学的。”
盖聂:“......”
“两句话,捶了我三十五拳。”他女儿要学成她这样,他立马送走。
“男人不都喜欢女孩撒娇吗。”徐希摊手。
盖聂真诚的建议她,“别这么对楚王,他年纪大了,会被你捶死的。我们不仅当不了官,还走不出楚国了。”
徐希开始扒拉楚王的儿子和侄子们,项梁和项羽起兵的时候,封了一个楚王扯大旗,不知道是哪个。
“吴先生,终于把你盼来了。”
“项先生!”
“吴先生好风采,待你稍作歇息,我这就为先生举荐,王上定会赏识先生。”
“全赖项先生谬赞啊。”
两帮人在门口寒暄,挡住了路。
盖聂上去交涉,管禾接手了马车。
那帮人见御车的换了个女子也照常,不自觉的让开。
马车过去,吴授的妻子秦俪透过窗帘看到车内的徐希,对上她冷冽透亮的眼睛愣了愣,“这是谁啊?”
吴授望过去,“是哪家贵女吧。”
“齐国来的一农官家的女公子。”项臣看了眼。
吴授点头,见马车进了隔壁院门,就不再多给眼神。
徐希回到家不开心,“一大匣子的美容养颜丹,没给钱。”
管禾和盖聂都吓的不轻,能全须全尾出来,已经谢天谢地了。
徐希从衣兜里摸出两个圆球,在手里搓的哗啦啦,哗啦啦,两眼也一直思躇地转着。
“别搓了。”管猗办完事进来看见眉心一跳,上来提醒她。
徐希低头看了看
手里(),继续搓?()?『来[]♀看最新章节♀完整章节』(),不过搓的慢了点,“这个钱不挣回来,我浑身难受。”
管猗拧着眉盯着她的手。
好在徐希搓了会,又揣了起来。
次一天,徐希主动求见楚王。
一夜过去,楚王觉得包药的丝绢越来越紧,他的手应该是肿了,现在徐希主动求见,他直接拉了脸,“不见!”
“王上不准备封徐福女公子了吗?”内侍小心的问道。
负刍怒哼一声,“美容养颜丹若有效,三个月后,寡人就能收获一群美人。”
“那徐福女公子......”内侍笑起来。
负刍皱眉想了想,“既她背后有人,那就让景家收了吧。”
内侍眼神闪了下,应诺去传话。
话传到景家,景家几个话事人经过讨论,选了几个旁支庶出子弟,令他们邀徐希游玩,示好徐希。
一下子连续收到七八个陌生拜帖,甚至有人直接上门拜访。
家里有徐尚,有徐该,徐咨,偏偏拜访她。
卫程看过,把拜帖呈给徐希,“主君,楚王打消主意了。”
徐希随手翻了翻,还有点遗憾。
再次求见楚王,这次她要求官。
负刍一言难尽,“她要求官?”
几个正议事的大臣也面露讽笑,“一介女子,还来求官,纵然她是鬼谷先生的弟子,一不是男儿,二没有尊贵的出身,求个什么的官。”
“我看她就是在齐国求不到官,才到我们楚国来的。”
“连齐国都不允,我们更不会允!”
徐希被拒绝后,开始给宫中美人们进献各种调养皮肤的膏方,面膜,淘制的胭脂,还有绘制的新式衣裙图卷,请美人们帮她在楚王面前美言。
美人们得了好处,有的难以婉拒,帮她说好话,被楚王厌弃了。
再也没人敢在楚王跟前引荐徐希。
徐希再次求见楚王。
负刍都烦她了,“景家为何还没行动?”
一旁的景瑜,景卓尔神色微变。总不能说他们选的旁支子弟送了拜帖连面都见到。
只能说,“这徐福,所图甚大。”
负刍现在还吃着她献的人参养荣丸,这个东西还不错,摆手召见了她。
徐希这次不求官,她求美人,“王上,我听说几位美人在您面前推荐我,被您厌弃了,我十分愧疚,她们只是看我有才,不忍心我满腹才学无用武之地。现在她们因我之事被厌弃,身在王宫,一旦被您厌弃将再无出头之日了。”
“你是来求情的?”负刍觉得这样的她,还算有点良心。
“王上,我来求美人。您已经厌弃了的,不如就赏赐给我吧。”徐希拱手真诚的祈求。
负刍惊愕了,“你可知道,你要是个男子,寡人现在已经砍了你。”
景瑜和景卓尔对视一眼,眼中有异光闪过,望着徐希忍不住沉思。
徐希扫了两人一眼
() ,笑着解释,“爱美之心人皆有之,每日都是些不堪入目的在我眼前晃悠,我也眼睛疼啊。看美人心情愉悦,能激发血液流动,为人增加活力,可延长寿命啊。”
景瑜二人神色难看。
负刍嘶了口气,“当真如此?”他只是爱美人,原来看美人还有这么多的好处。
“当然!”徐希当即就给他上了一课,人的脑中有一个使人愉悦的东西,吃甜的愉悦,听乐声愉悦,赏花赏美人愉悦。但甜的吃多对身体不好,乐声听多会腻且对耳朵不好,所以赏美人最佳。
这可太对负刍的想法了,一高兴就把那四个被他叱骂的美人赏赐给她了。
这四个年龄大了,也不是很美,他也腻了。
四位美人心若死灰的拎着包袱跟随徐希离开了王宫。
她们之所以极力引荐徐希,不光是徐希上位能卖她一个好,也是跟她接触之后发现她是真的有才,天南地北见多识广。她们又收了徐希的好处。
万万没想到,不过一场引荐,竟然毁了自己。
从富丽堂皇的王宫,来到了徐希歇脚的宅院,有人忍不住哭出声,“全毁了!这辈子全毁了!”
管禾不虞的上来,“怎么就是全毁了?我家女郎救了你们。”
“我一个美人,本可以在王宫风光富贵,现在到了这里来,不是毁了又是什么!”卢美人哭着埋怨。
管禾忍不住想翻眼,“别埋怨了,跟着我家女郎,未必不好。”楚国要完蛋了,离开王宫才是得救呢。
徐希泡上茶,含笑请她们入座,“你们四个都识字吧?”
卢美人不解,“我识不了几个,也就三百多,你问这个做什么?”
另外三人一脸麻木。
“做官啊。”徐希回道。
卢美人美眸瞪圆,复又幽怨,“你还没死了这条心?你自己想做官,还拉着我们也做官?”
徐希看向最远处的一个,“姒染美人,你呢?”
姒染已经三十了,全赖天生丽质又保养的好,就因为看到了徐希的价值,知道自己常盛不了,又无子女,才每次见楚王都为她说好话,“我是读过几卷书,可又有什么用呢?”
“学识是一个人最大的财富,⑴天生我材必有用!”徐希沉声道。
她开始给几个人洗脑。
洗完一次,四个人虽然不认同,也知道身为女子本来卑贱,徐希聪慧有才学,又有志向,还真可能有希望。
这晚之后,徐希给姒染几个换上同样的常服,带着她们出门。
娇弱的美人,娇贵的身子,一天下来,倒床就睡。
天明起来,徐希继续带着她们出行。
不过几天,她们一行就在寿春出了名,遭无数嘲笑。
卢美人,姒染她们开始还不知道,因为徐希去的多是乡庄,接触的也多是平民,或是直接游逛野山采药。
后来从偶遇徐希的几个士子口中知道,说什么都不愿意跟她出门了。
徐希也不出门了,带着她们去了新建的榨油坊。
刚收的菜籽,炒制碾磨,在蒸过一遍,压榨出油。
还带着点黄绿的菜籽油,发出清亮特异的菜籽油香。
农人们不知道那个小青菜留着不收,长出种子竟然可以榨油,惊奇不已。之前徐尚推广种油菜,没人理睬,现在都开始后悔了。
徐希开始卖油,往贵族王室卖油千金一坛,农人一折,并对外吹嘘,提纯了所有油中精贵的精华之油,只有王室贵族才能享用。
又让大食教授来买油的各家新菜谱。
一时间来买油的排成了队。大门排的是各家贵族王室的仆从门客,后门排的是农人百姓。
姒染看她卖的油分明就是从一个油缸里盛出来的,结果贵族王室很满意,庶人们也感念她,她还赚了钱。
“这才是女郎的真正作风,习惯就好。”管禾提醒她。
姒染突然想念一首:硕鼠硕鼠,无食我黍......
又摇摇头,拿着大把金银买油的才是,徐福这是......劫富济贫?
徐希卖完了菜籽油,又开始卖豆油,卖麦芽糖浆。
豆油还没什么,缺油的从来不是贵族士族们,但麦芽糖浆到哪都稀缺,只知道是粮食做的,就是不知道怎么做出来的。
在齐国她举着公子假的大旗,还有侯廉,李黾打掩护。
在楚国她是外来户,虽然一身怪力很吓人,师父名头也挺厉害,但更多人眼睛看到的,是糖浆的巨大利益。
打着与她谈生意的旗号,说是帮着销往外地,或者在自己封地给她大开方便之门让她卖糖浆,但塞人参与制作也是明晃晃的。
还有的直接上来要她献配方。
“姓项的?要我配方?”徐希没打算跟项家扯上关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