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小果掂了掂这枚玉坠,通体莹润,触手升温,当时玉中极品。他欣然收下玉,一扬拂尘往外走去:“众位安心等着贫道回来打牙祭便是!”
陈小果一走,茅屋内顿时安静下来,新雪仍在扑簌簌地下,鹅毛也似,连细风也透出一股子凛冽的白雪气息。
柳逢折几截木柴架在火堆上,随后握着佩刀离开了小屋。乌鲁森图依然被麻绳捆住,见云时卿抱剑倚在门框上,他悄无声息地挪了几下,不经意间便挪到了柳柒身旁。
云时卿余光瞥来,不禁失笑:“我上次就提醒过你,柳柒薄情,莫要轻易对他动心思。你这小孩不听劝,如今把自己搭进来了,可有后悔?”
乌鲁森图冷冷地看他一眼,脸上写满了“我乐意”。
云时卿又道:“我给少主讲个故事吧。十年前的阳春三月,正逢各地举子入京赶考,彼时有位从扬州而来的俊美少年,还未进汴京城便欠下了几笔风流债,后来那些债主前来讨债,却让另一位从金陵而来的公子遭了殃,因为那扬州少年正是用金陵公子的名头惹了桃花。一朝风流,露水情缘,再见已非故人。如此薄情又毫无担当的郎君,少主可喜欢?”
他这话属实是在添油加醋、扭转是非,柳柒本想驳斥几句,转念一想,乌鲁森图如今对他还未死心,便生生止住了话头,由人去误会。
乌鲁森图知道这位扬州少年是谁,他抬眼看向柳柒,见对方默认,心头不免些酸,嘴里却说道:“人不风流枉少年!”
云时卿啧啧称奇:“风流少年最喜欢骗你这种蠢笨之人了。”
乌鲁森图怒道:“你才蠢!”
柳柒自打来了此处,耳根便没怎么清净过。他轻咳两声,转头看向乌鲁森图:“少主,此去纳藏除了翻越邛崃山,可还有其他捷径?”
这个问题他昨日在村落时向一位护卫套过话,可惜当时被乌鲁森图制止,没有问出个所以然。
云时卿:“你去纳藏做什么?”
乌鲁森图:“你要去纳藏?”
两人同时问出声来,互相看一眼又默默移开了视线。
柳柒一个也没回应,再次问道:“可有捷径?”
乌鲁森图点头:“有,不过极险。”
云时卿指腹微动,有意无意擦过剑鞘上的兰花纹路。
柳柒瞧了他一眼,继而垂下睫羽,淡声开口:“我有些内急,烦请云相扶我一把。”
云时卿罕见地没有与他拌嘴,扶着他缓缓走出茅屋,两人踩着深厚的积雪来到院外,直到确认声音不会传入屋内适才开口:“你要去纳藏?”
柳柒点了点头:“朝廷援兵不知何日才能到达,如今四面楚歌,恐怕只有前往纳藏的途径比较安全。工布王若真要起兵谋反,于穆聂赞普而言便是大邺在暗中助力,两国数十年的和平怕是要毁——云时卿,你干什么!”
话音未落,云时卿就已经解开了他的裤带,柳柒慌忙推了一把,却未果。
云时卿眼角微弯,笑意颇盛:“干什么?当然是伺候大人如厕啊。”
【作者有话说】
前面两章的剧情内容大改了,没看过的可以回头看一下,不然接不上这里(磕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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