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蛊之解药竟一直未能成功配制。教主曾数次命人研习解蛊之法, 却屡试屡败,即使是教中的老巫师也难得其法。

自此之后,昆山玉碎蛊就成了执天教的禁蛊, 止用来惩罚罪大恶极的教徒, 等闲之辈绝可能得到此蛊。

听完夕妃慈的一番话, 柳柒久久没有应声,一双眉眼冷厉萧肃, 温柔不复。

云时卿凝眸看了他几眼,问夕妃慈:“那位离教的祭司现在何处?”

夕妃慈道:“他是按规矩自废武功离的教, 教里上下不会问其去路,亦不会寻他麻烦, 谁知道他去哪儿了?可能浪迹天涯,可能病死他乡,也可能娶妻生子,饱享荣华富贵去了。”

云时卿目光幽冷。

“好吧好吧, 我说便是, 这么凶干嘛~”夕妃慈无奈地扬眉, “听说那祭司离教之后找了一位高人重续四肢筋脉, 虽不能再习武, 但不至于落个残疾之身。他饱读天下奇书, 不乏孔孟, 后来入了仕,高官俸禄享之不尽。”

云时卿蹙眉:“入仕?”

夕妃慈悠悠点头:“奴家可是执天教的叛徒,能打听到这些消息全靠当年在教中的人情面,奴家甚至为此差点丢了性命呢~余下的两位相爷便自己去查罢。”

陈小果一眨不眨地盯着她,夕妃慈侧眸,似笑非笑道:“看什么?”

陈小果心下一凛,胡乱地摇头。

几日前夕妃慈与柳逢会和时,陈小果被她的美色所惑,顿时凡心大起,追着她喊了两天两夜的仙女姐姐。在得知她是执天教的朱雀祭司后,当即吓得失了声,嘴里哆哆嗦嗦好半晌适才吐出两个字:妖女。

柳柒心绪烦乱,没去理会他们,当即策马而去。

云时卿凝视着那道渐行渐远的背影,问道:“如果此蛊不解,会怎样?”

夕妃慈道:“蛊这东西,当初研制它的目的便是为了管理教众,不知从何时起竟逐渐演变成一种折磨人的手段。若是无解,那就只有死路一条。”

*

二皇子赵律白和三皇子赵律衍歇在转运司衙署里,宵禁落钥之前,自雅州归来的一行人步紧步进了城,柳柒和云时卿风尘仆仆直奔转运司面见两位皇子殿下。

虽说云时卿离京之前安排有后手,但工布王之事发生后,昭元帝就已知晓他离京的消息,故而此番派两位皇子前来蜀中,除了平乱之外,另则是为捉拿罪臣云时卿回京。

然而众所周知,云时卿乃三皇子一党,三皇子母族在朝中权势滔天,昭元帝特意派他前来,敲山震虎之意不言而喻。

两人刚踏入转运司后门,就有侍卫持刀将云时卿团团围住了,柳柒看了他一眼,转而走向二皇子赵律白。

他腿伤尚未痊愈,行路时微跛。不待他见礼,赵律白就已托住他的双臂,温声说道:“砚书有伤在身,无需多礼。你此行劳苦功高,当由赵室上下答谢你。”

柳柒道:“此番微臣前往纳藏途中屡遭追杀,幸有云相护送,微臣才能死里逃生顺利抵达丹巴城,否则微臣早已横尸雪山、客死他乡了。云相也因此而负了伤,现下还未痊愈。”

赵律白没想到他会替云时卿求情,目光悠悠地落在云时卿身上,说道:“云相虽护卫砚书有功,然私自离京,罪无可恕,陛下特命我和三弟前来捉拿罪臣云时卿,是功是过,当由陛下圣裁。”

一直未吭声的三皇子赵律衍开了口:“既然功过由陛下圣裁,且他二位都负了伤,眼下应以治伤为重。”

赵律白凝眸看向云时卿,而后对一众侍卫说道说道:“把刀放下,请云相暂去西院厢房歇息疗伤,明日再与柳丞相一道回京谢罪。”

“罪臣谢过殿下。”云时卿对两位皇子揖了一礼,旋即行往西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