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影片尾曲终于放完，时间也不早了，大家三三两两起身离场。

刚刚被告白的女生边走边回头，闺蜜以为她告白失败还在想着顾燃灰，连忙劝解： “别伤心，帅哥多的是，咱们千万别在一棵树上吊死，我给你介绍更好的!"

"不是啦，你想到哪里去了。"女生语气担心： “我只是觉得……萧神的脸色好恐怖，他不会打顾同学吧?”

闺蜜： "?"

女生的担心不无道理。

燃灰看了眼一旁的萧何夜，自打他听见刚刚那句话，少年一直没说话，气场却如同山雨欲来，本来就薄的唇抿成一线，像是刀锋。

燃灰能怎么办，他也很无奈，但这里不是说开的好地方，只能回去再解释。他俩坠在人群的尾巴位置，慢慢往外走，和前面的同学距离越拉越远。路过一间员工休息室，萧何夜却冷不丁伸手，一把攥住顾燃灰的手腕。燃灰还没反应过来，就被他拽进去。

门砰的一关。

过了几秒，走在前面的同学若有所觉，回过头疑惑地看了一圈：“哎，寿星呢?”

同伴没在意： "他俩提前回去了吧。"

同学想想也是，不排除自己看漏的可能，于是用手机给顾燃灰发了条信息，让他报个平安。

隔着几步路不引人注目的小门里，手机震动着在黑暗中亮起，又被人迅速按灭。

两具年轻的身躯面对面贴在一起，连急促的心跳都逐渐并轨。空间窄小，温度控制不住地快速上升。

燃灰心里已经对接下来要发生的事有所预料，无奈又好笑，主动开口： “夜哥……”却被人捏起下巴，打断了尚未出口的话。

他看不清萧何夜的表情，只能听见低沉的嗓音，叫了他的名字： "顾燃灰。"“我要告诉你一件事。”

燃灰声音被挤得有点变形，顺着他的意思问：“什么?”

"那天吻你，不是因为好奇。"

捏住顾燃灰下巴的指尖收紧，另一只手也死死揽住他的腰，因为接下来说的话太惊世骇俗，萧何夜不允许顾燃灰逃跑或者逃避。

他慢慢开口，带着孤注一掷：

"——因为我喜欢你。"

"不是兄弟之间的喜欢，是爱人之间的那种喜欢。"

燃灰像是受惊一样，在黑暗中一动不动。

自嘲—笑，萧何夜低声道： “现在，我又要吻你了。”

像是进攻前的宣告，没给人留出反应的空间。说完这句话，青涩急促的吻立刻落在顾燃灰脸上，像是骤雨，轻易便点燃了两人身上的火。

黑暗里什么也看不见，萧何夜最开始咬到了燃灰的鼻粱，顺畅地一路啃噬到嘴唇，又是吸又是吮，不得章法，留下一个个湿润的牙印。

他舌尖用力，没怎么费力气就撬开唇齿，毫不犹豫探进去，很快有水声传出，在燃灰有意无意的引导下，亲得越来越熟练。

像是索取，又像是掠夺。

萧何夜觉得自己真是傻子，费了这么大力气攻略顾燃灰，结果差点把人给送出去，气恼之下，力道越发重。

这场吻激烈而漫长，等两个人的口腔里都泛起轻微的血腥气才分开，唇角牵出暖/昧的银丝。

萧何夜并不罢休，放在腰间的手掌强硬破开顾燃灰的阻拦，放在彼此都很精神的位置上，低声道： "就算我亲你，你也很有感觉，不讨厌不是吗?"

他攥着顾燃灰的肩膀，语气近乎咬牙切齿： “现在告诉我——你喜欢的是谁?”燃灰胸膛起伏着，冷不丁叹了口气。

他语气很无奈： “我本来还在想，你到底能忍到什么时候。”萧何夜呼吸骤然一顿。

……什么意思?

紧跟着，有股温热的气息扑面而来。

后脑勺被一只手轻柔地按住，随后唇上一湿。黑暗中，有人准确无误地吻住他。

有别于萧何夜的急躁，燃灰亲得不急不缓，缠绵温柔，安抚好了他汹涌不平的情绪。

像是在做梦一样，萧何夜丧失掉所有的行动力，只会本能而笨拙地回应。

不知过去多久，两人缓缓分开，萧何夜胸腔里被轻飘飘的气体装满，让他脚踩不到实处，气息急促地立刻低声问： "你……这是什么意思?"

"你也不想想，你把我看得那么紧，我到哪里去喜欢其他人，嗯?"

燃灰凑到僵硬的萧何夜耳边，哑声笑出来，咬字清晰，慢慢道，

这个带有禁忌色彩的词一出，萧何夜本来就凌乱的呼吸越发不成样子。

他揽住燃灰的腰，骨节几乎酪疼他，好半天，才高悬着心脏，慢慢问出那个可能： “你喜欢的……是我?"

燃灰笑吟吟地贴近萧何夜，在他耳边慢悠悠开口，却一转话锋： “你猜啊。”

萧何夜：

一口气顿时吊在喉间，不上不下。

燃灰施施然推开萧何夜怔愣的身躯，先一步打开员工休息室的大门。锻炼得当的胸肌按着倒是挺舒服，但该教育的还是要教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