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求您饶了我吧!我绝对不会泄露你们的任何秘密,只是再这样下去很快就要被警方发现我们之间的合作了,到那时候我就完了!”
男人估计是被吓得有点神志不清,可能自己都不知道在胡言乱语些什么,辛迪瑞拉只是晃了晃手上的模型枪,他就跟古代那些被架上老虎椅的犯人似的一股脑儿全招了。
听到“组织”“制药”“研究”这几个关键词,原本生无可恋的辛迪瑞拉回过神,迅速反应按下了以防万一随身携带的录音笔。
好家伙,这都能给她碰上主线?
不过除了动漫里出场掺水酒厂,其他组织成员她都不认识,现在是主线开始两年前,除了琴酒外总归还有人干活吧?
可惜的是今天现场一堆黑西装墨镜,把组织特殊的装扮特征都淡化了,在场最有杀手气质的应该是松田阵平……
哦,也可能借用了贝尔摩德的易容术,准备今晚把面前这怂货干掉的。
辛迪瑞拉沉思的时候,中年男人以为她不说话是有所松动的意思,继续卖力谄媚:“我已经找到了离开日本的方法,等我偷渡到国外,名下的房子就用不上了,都可以送给您!我还有一笔钱,只要您放我一马,跟上头说我已经死了,这些都是您的!”
辛迪瑞拉一挑眉,送我房子?
这可真是她今天听到最好笑的笑话。
她把玩着手里的模型枪转了两圈,蔑笑道:“我看上去很缺钱吗?”
“这……”
中年男人不晓得她为什么突然看上去不太好说话了,浑身抖如筛糠,小眼睛拼命转动想寻找逃命的机会。
在女怪盗看似没留神的时候,他突然连滚带爬地起身把人推开,向往死胡同外的人群里跑躲藏起来。
不过辛迪瑞拉可没那么好惹,尤其是不爽状态下的,直接一脚踹过去把人踩在水晶中跟鞋下,掏出催眠瓦斯瓶。
其实非必要情况下她并不想把人迷晕,毕竟这种东西好用是好用,但人被迷晕后醒来的感觉不会很好,可能会恶心头疼。
可这家伙不是什么好东西,她用起来就一点心理负担都没有啦~
把昏迷的男人塞进猪头气球玩偶服,摆弄到公园长椅上,这个位置很少有人经过,就算看到了也只会以为是打工发传单的人坐在椅子上休息。
辛迪瑞拉摸出电子表看了一眼,离烟雾弹设定的停止时间只剩不到半分钟,她冷笑一声,隔着蕾丝手套双手合拳,把指关节按得咔咔响。
这要是不一雪前耻,我就再也不当怪盗了!
——
五分钟一到,活动现场的烟雾果然散去,来宾们虽然受到了一点惊吓,但烟雾弹本身除了喷散白烟外并没有任何损害身体的成分,因此氛围还算良好。
当然也有不少人察觉出了不对,派身边警员前去调查安排上到底有没有这个特殊节目,负责人是谁。
而被二课警员包围的松田阵平被中森警官紧紧束缚着,他低头看了眼对方捂在自己胸前口袋上的那只手,“……给我松开。”
中森警官赶紧看了眼时间,七点过一分钟。
扒拉出子弹徽章一瞅,是真的,没丢!
比起兴奋,他更多的是困惑,也没放松警惕,说不定辛迪瑞拉就在附近伺机而动,准备趁他大意夺走徽章。
张望四周,中森警官捏住正在研究球形烟雾弹结构的松田阵平的脸,用力往外扯。
诶嘿,居然是真人!
莫名其妙被扯了脸皮的卷毛警官瞪大双眼,啪地拍开对方的手,捂住被揪得发红的脸,“这是什么验证方法!”
“我怀疑刚才那烟雾弹就是辛迪瑞拉混进来前的准备,”中森警官凑近正色道,举起对讲机,“喂喂,这里是中森,把现场给我围严实了,谁想离开都先扯一遍脸才能走!”
这边懵的是怪盗目标没被偷走,另一边懵的则是暗杀目标被偷走了。
贝尔摩德拧着好看的眉,在现场优雅快步走动,对着通讯器沉声道:“太田不见了,基安蒂和科恩有看到什么人离开吗?”
基安蒂无语地瞥了眼刚才在一旁欣赏烟花的沉默搭档,回道:“烟雾弹效果那么强鬼才能看到人影啊!”
忽视她恶劣的语气,贝尔摩德垂眸思考。
这次的计划只有“那位先生”以及参与行动的四人知道,如果不是情报泄露或太田求生欲强烈预感到今日小命不保提前开溜,那就只能是出现了叛徒。
但也有点说不通,如果真有叛徒事先与太田串通好了,那么后者完全可以不来这次活动,让他们的计划打水漂,毕竟情报中只提供说他“有可能参加活动”,一个下属研究院的高级研究员而已,可有可无的人物。
波本:“我正在找。”
和松田阵平擦肩而过时尽力没有回头去看同期,倒是听到了中森警官的话。
现在目标不见了,如果不及时撤退,很有可能被撕掉易容。
把这一点告知贝尔摩德,对方沉默片刻,“……撤,还有波本,去查今晚这个女人到底是谁。”
“明白。”嘴上应得很爽快,波本已经在思考该怎么提交一份糊弄学情报了。
他抬头望了眼消失在夜空中的最后一朵樱花烟火,总是没什么情绪波动的眼底闪过一丝怀念。
真像啊,那年刚进入警校的时候,他和松田就是在樱花树下打架。
现在嘛,他瞄向随身携带工具、已经把烟雾弹大卸八块的松田阵平,转身轻笑离开。
通讯器里传来贝尔摩德的试探,“任务没成功,你听起来还挺高兴的,波本。”
“嘛,我只是好奇如果把太田日一不见了的答案提交上去,对方究竟会给出什么样的礼物。”波本反应迅速,语调十分自然。
“有心情开玩笑的话,这次的任务失败报告就都交给你了哦~”反正四人里有三个是完全不想写报告的。
七点零三分,组织成员撤离。
正当二课警员们对现状有点懵逼时,音响重新启动——
“咳,各位警官们,有猜出答案的吗?不要害羞,踊跃尝试哦!”语气像是鼓励小朋友上课积极举手发言的小学老师。
说实话,现场有些混乱,大家方才都自顾不暇,哪里有精力关注身边的人,况且对控制音响的人略有质疑,所以都沉默在原地,几位级别高的警部在派人搜索控制源在什么位置。
嘿嘿,这可是弘树帮我加密过的控制软件,你们一时半会绝对破解不了。
辛迪瑞拉坐在不远处的树枝上前后摆着腿,用望远镜看没人发言,正打算进行下一个流程时,突然人群里举起了一只手。
松田阵平单手插兜,另一只手的指尖散漫地稍越过头顶,漫不经心地开口,“男性、身高超过一米八、方框黑色眼镜、褐色皮鞋,手上有灼烧痕迹应该是化学研究员。”
听听这宛如对嫌疑人或死者的描述。周围人不认识卷毛警官的人都暗自点头,心想应该是搜查一课的。
没想到对方观察力那么敏锐,辛迪瑞拉愣了愣,有些怨念地想,我本来是打算带走你的啊!
“回答正确~那么请问这位警官,你想要什么样的礼物呢?”
松田阵平看着掌心里因为有机密结构装置,拆卸时一不小心破坏便自动碎成渣的烟雾弹,抬眼道:“躲躲藏藏不敢露面的家伙,有本事就再用些装置来唬人啊!”
你只是想再拆些没见过的机械吧?算盘打得连远在美国的弘树都听到了哦!
这种毫不掩饰的感兴趣也太可爱了吧!
辛迪瑞拉捂住嘴疯狂憋笑,好一会儿才缓过来,“今天的表演已经足够了,所以恕我不能满足这位警官的愿望,不过有另一份礼物,请警官们接收。”
“三、二、一!”
随着倒数声,远处又发射了一枚烟花……不对,不是烟花!
眼看那一团黑色物体离他们所在的公园越来越近,所有人的脸色唰地惨白,瞬间联想到了什么大规模杀伤性武器。
正准备疏散逃离时,黑色物体在正上方炸开,霎时无数片樱花花瓣纷飞,像是从炎热的夏日穿越回了樱花盛开的春季。
辛迪瑞拉远眺着天空中的花瓣,觉得好像雪花。
十四岁生日,卷毛警官给自己送手表的前几天,东京还在下雪呢。
她轻声道:“生日快乐……三十周年生日?”
就连中森警官都忍不住抬头望着这日本人最爱的美景,露出了惊艳的表情。
结果一低头,捧在手心里的银质子弹徽章没了。
???
这是怎么操作的?!
饭团扑扇着小翅膀钻进树叶里,万绿丛中一点白,十分可爱地朝主人啾了一声。
从它嘴里接过徽章,辛迪瑞拉满意地用手指给毛乎乎的小家伙做按摩,把饭团揉得舒服眯起黑豆眼。
转移注意力和视线可是魔术师百试不爽的一招,中森警官怎么还是会上当呀。
她笑眯眯地托腮看着被中森警官搜遍全身,满脸都写着烦躁的松田阵平,又打了个响指。
好不容易远离中森警官,能一个人呆着喘口气的松田阵平取出手机回了几条消息,忽然察觉有什么东西降落在了自己眼前。
是一个挂着信封的降落伞。
虽然是用信封装着的,但上面的卡通简笔画头像怎么看都像是自己——卷毛、墨镜、香烟。
只有寥寥数笔,精髓倒画得很到位。
他审视了会儿信封,伸手取下来拆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