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孙常侍以为自己就要被抓住的时候,他成功地在地上打了个滚儿,一溜烟地滚进了沧州城门。
楚霁带人赶到时,恰好就是孙常侍在摩擦力的作用下停了下来。
孙常侍只觉得眼冒金星,眼前的这个人更是闪着金光。
好一身的炫彩夺目的云锦,果然是寸锦寸金。
他一把上前就要抓住那袖子,却被轻易躲开,一个踉跄又趴倒在地上。
但他也顾不了这许多了,被冷风呛过的嗓子嘶哑地喊道:“楚大人,快关城门!”
随后,他眼前一黑,翻着个白眼晕死过去。
楚霁看着地上烂泥一般的人,冷嗤一声:“抬走。”
第七十四章
孙常侍在州牧府内醒来的第一件事便是找楚霁兴师问罪。
跟着侍从出了小院, 转身走过一段曲折的甬道。
甬道之
上铺着精心挑选的鹅卵石,连色彩的搭配都格外雅致考究。
再往前看,穿山游廊, 雕梁画栋,白雪覆盖之下,隐隐可见那珍贵的朱红。
又走过了一座池塘之上的拱桥, 孙常侍终于瞧见了在亭中怅然饮酒的楚霁。
楚霁见到孙常侍过来,连忙放下酒盏,将人迎了进来。
“常侍大人,可还安好?”两人落座后, 楚霁真诚又小心地关切询问着。
孙常侍闻言,猛地挥手一拍桌面,嚯然发难:“好一个楚大人楚州牧, 竟连区区山匪也剿灭不了!咱家身负皇命, 若是出了差池你如何担待得起?”
楚霁颇为同情地看了一眼孙常侍的手掌——
孙常侍拍桌的力道,配上这汉白玉的茶桌,此刻只怕是掌心痛到都要麻木,也真是难为了他,说出口的话还那样中气十足。
楚霁按下眼底的淡淡讥讽, 长叹了一口气, 满面都是失意:“常侍为陛下心腹,楚霁如何敢怠慢?常侍大人有所不知, 只是,只是……”
说到此处, 楚霁直接将酒壶端起, 紫红色的莹润晶亮的葡萄酒液大口地灌入喉中。
直至唇瓣都染上红宝石般的色彩,楚霁才饮尽了满腹愁肠似的将酒壶一掷:“罢了, 罢了。何必说这些,平白使陛下与常侍忧心。霁还不曾相问,陛下有何旨意?”
孙常侍原本还在为楚霁牛饮葡萄酒的行为肉疼不已,现下听了这话,他心里一惊,陡然想起了其中关窍。
他明面上是来给楚霁送新春赏赐的,东西都放在后头的马车里。
现如今,他的命都是好不容易才捡回来的,哪里还找得到这些东西的踪影?
马车被截事小,弄丢了陛下的赏赐却非比寻常。
好在可以召楚霁回京的密诏他一直都贴身收着,未曾遗失。否则,莫说是拿捏楚霁了,就连回京复命他都做不到。
思及此,孙常侍强自定住心神,原本的盛气凌人也消减去大半。
那些御赐之物,一定要寻回来!
他生硬地转移话题,故作关怀道:“听楚大人所言,似乎是有些难言之隐?”
他能猜到,楚霁此刻的情状定与外头的那些山匪贼人有关。
楚霁的脸上勉强扬起一抹苍白无力的笑意:“多谢常侍关怀。但霁领沧州牧,为一州之长,可以解决这些事情的。”
见楚霁如此支支吾吾,孙常侍料定有大事发生。
正待他进一步询问,纪安慌慌张张地过来。
他一路小跑,一路喊着:“少爷,不好了。他们又来了!”
楚霁面上又怒又惊。他酒也不喝了,甚至忘记了一旁的孙常侍,袖子一甩,疾步离开。
孙常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