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即便他的语气再温和,此刻的他在萧彦眼中也如同魔鬼一般,这时的萧彦才意识到,从尸山火海里爬出来的秦纵,到底有多可怕。
秦纵一声令下,等在外头的荣泰宁等人带着手下走了进来。
“末将这就捆了他,让他受今日的第一刀。”荣泰宁只觉得少帅这法子好,削下萧彦一万块肉,才勉强对得起死在沁叶城的秦帅和十万兄弟。
萧彦浑身发抖,被拖拽着往殿外去:“秦纵,霁还当着是能屈能伸,为了让你尽忠,竟愿意委身于你!但你别忘了,狡兔死走狗烹,你现在给他那么大的屈辱,日后你也是千刀万剐的下场!”
萧彦已经疯了,每日在绝望中等到刀片的来临,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何其可怕。
荣泰宁几人也没想到自家少帅和那沧胶云三州之主是这关系,萧彦所说也并非没有道理,几人霎时都愣在了原地。
“很好,”秦纵走到瘫软在地的萧彦跟前:“第一刀,先挑了他的舌头。”
少帅下令,荣泰宁必须执行,他压下心中情绪,抽出腰间短刀,一人便制住萧彦,又捏住他的下巴。
不过眨眼间,血光四溅,只余下萧彦喉间痛苦的挣扎,只不过没了舌头,他再也嘶吼不出了。
萧彦很快被拖下去止血,可不能让人死了,荣泰宁三人却站在秦纵身旁,欲言又止。
“少帅……”
话还没说,便被秦纵制止:“你们也都知道了,那便应该也知晓,我不会再做你们的少帅,只会做楚霁的将军。”
“少……”荣泰宁被秦纵的一个眼神钉住,只好改了口:“将军,这南奚是您父亲的心血,您又将它从奸人手中夺回,您当真要将他再拱手旁人吗?”
“那个萧彦脑子虽不清楚,但话有几分道理。咱们现在有三十万大军,您登基称王,才叫弟兄们心服口服。至于楚霁,您要是真喜欢,咱们就去抢回来给您做王后。”
焦虎也连忙说道,却被站在他一旁的吕战用胳膊肘捅了一个孤拐:没瞧见少帅脸都黑了!
秦纵虽不高兴他们将楚霁当做萧彦一流防备,但也知道他们实在是被三年前的事情搞怕了,生怕又来一个萧彦这样的人,那以后他们几十万人的性命和这些年的隐忍就全部付之东流了。
“诸位请放心,主公与萧彦决然不同。”秦纵朝着三位老将行了一礼:“日后你们见了他,便知晓他是何等为人。”
“既然将军都这样说,那么我们便相信将军。俺老吕跟定将军,将军认谁做主公,俺就认谁。”
秦纵却微微皱眉,他自己于军中的威信固然重要,但楚霁身为主公,他才是所有人该真正信任臣服的那一个。
但他也知道,这几人是父亲旧部,又亲眼见秦帅被主公背刺过,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也难怪如此。
秦纵干脆放出大招:“主公已然重建了沁叶城,还为父亲修建了秦帅祠。”
果然,此话一出,三人瞬间寂静下来,随之而来的便是狂喜:“我还真是有些相信这位楚州牧了。”
秦纵走出承运殿,已是黑夜,但外头却被月光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