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轻澜松了一口气, 又环顾四周寻找战场中的弟子。
他们不仅没事, 甚至在察觉敌我双方攻守之势转换时大喜过望地重整旗鼓冲了过去,连身上的伤都顾不得了。
温轻澜:“……”
这样真的很难让人相信不是她做的。
这么多的修士,还是有几个是有凭借自己的努力修行的,是以未曾被波及。
他们一时没察觉到其中的差别, 还怀疑是不是其中一方运气不好或是不小心中了某种阴招,俱都神色忌惮地退后了几步。
“温轻澜干的?她有这种能力吗?”
“开玩笑, 她要是有早就用出来了,何必等到现在。你看你看,她的表情也不比我们清楚到哪里去。”
“那为什么出事的都是我们的人?天衍宗可都好好的,没有一个修为被废。”
“这只能说明,虽然不是温轻澜干的,但幕后黑手一定也是天衍宗的人。”
“谁?”
“你问我?你有病吧?你看我像知道的样子吗?”
太清宗主猛然意识到了些什么,他回想了下不知所踪的太上长老,内心隐隐浮现了一个可怕的猜测。
他不像天衍宗有敢与全天下为敌的胆气,太清宗主不自觉地退后一步,喉咙都因为心虚变得有些干涩。
在旁边人奉承他见多识广,询问他是否有什么想法的时候近乎夸张地表态:“闻所未闻!”
*
段知衍也没想到自己带着援军到达时会受到这么隆重的注目礼。
他以为此番战斗定然十分激烈,双方大概已经杀红了眼,血肉横飞满目疮痍。
然而如今到场才看到,眼前是一片狼藉没错,但除了一些低修为的弟子十分欢快地砍来砍去,现场居然还称得上和谐?
那些带着伤还满脸笑容、快乐得像是在玩游戏的弟子用尽全力都不能给敌人造成太大的伤害,而他们的对手居然也配合地东躲西藏、只避让敢还手,像是陪小孩玩游戏。
段知衍:“……”
跟在段知衍抱着必死信念来的援军们:“……”
他们欲言又止,踟蹰着对段知衍小声表示:“是我等不识好歹了,不过贵宗门神通盖世,其实不必为了迁就我等同意这样荒唐的提议。”
他们暗示道:“我等没这么脆弱,段宗主下次尽管直说。”
段知衍:“……”
不是,这件事情,我也是刚刚才知道。
他们出现的时间太巧,正是在异变突发议论声四起的时候。
周遭静了一瞬,很快又无缝衔接地窃窃私语起来。
“朋友,你好聪明啊,果然被你猜中了,是天衍宗动的手但是不是温轻澜,那不就是他们的宗主了吗!”
“诡计多端的天衍宗,我就说我们调虎离山声东击西的计划不可能这么顺利。”
“太清宗还说他们策反了几个亲传、峰主,可以和我们里应外合。笑死,连人家的底牌都没打听清楚,还外合,外合个头啊。”
三长老、四长老也缓慢地从呆滞中反应过来,“二师姐,是你干的还是师兄干的?”
他们差点就以为这次死定了呢,怎么家里有这种本事不告诉他们。
人群中温轻澜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