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轻抚上她的脑袋,“没事了,乖。”
中暑再苏醒后的褚尧,难得流露出温柔的一面。
可她听了更是心疼,也更黏他,恨不得把他揉到自己血肉里,合二为一才好。
她说:“褚大夫,失去你的每一瞬,都让我感到自己的人生无比黑暗。你就是我的日月星辰,你不转,那我的人生轨迹也就此停滞住了。”
褚尧很自责,与她十指相扣,轻声安慰她。
蔡逯怒极反笑。
人在无语到极致的时候,原来真的可以笑出声来。
灵愫把这些悲情话术和热情反应,可以说是照抄照搬,原封不动地运用到了褚尧身上。
噢,原来完美女友是她天衣无缝的伪装。
原来她把每任情人都比作日月星辰,连话都不带变的。
蔡逯不知道自己是怎么颤抖着下了楼。
但托她的福,她太会装了,也潜移默化地让他也学会了在情敌面前装淡定。
他站到褚尧面前,“你早就知道她是代号佚是么,那之前为什么不跟我说?”
褚尧迅速起身,挡在灵愫前面,护住她。
昔日的兄弟,如今划清战线,站在了对立面。
褚尧对上蔡逯的眼,“我怕你承受不住。”
蔡逯嘲他虚伪,“怕我承受不住,所以你就取代了我的位置,替我承受了,是么。”
蔡逯低嘲道:“狗男女。”
这次他终于把这三个字说全了,只不过却惹到了另外一个人。
阁主拍案而起,“蔡逯,你是不是有病?说‘女’字的时候,你瞪着我干嘛?我招你惹你了?”
蔡逯转身离去,可在即将迈出茶馆那刻,他却腿弯一软,差点栽倒在地上。
他扶住墙,竭力把呼吸放平稳。
他抬起头,看到茶馆外,大家都在好奇地盯着他看。
那众多目光,仿佛是在嘲笑他活得可笑。
蔡逯抬声怒斥:“看什么看,都滚!”
*
后来,灵愫这样跟褚尧描述这场闹局:“为了你,我舌战群儒,把蔡逯和闫弗都整治一通。”
前情她不提,不提男人们为她争斗。
如果单看结果,好像的确如此。
闫弗被她刺了一刀,踢了一脚。蔡逯更不必说,几乎快被她气成了疯子。
如果这就是她所说的“偏爱”的话,那么褚尧想,是的,他的确得到了她的偏爱。
他开始朝她敞开心怀,但于她而言,这还远远不够。
她想是时候加快进度了,所以接下来一段时间里,她不断和褚尧约会,不断用她那可耻但有效的方法,倒逼褚尧降低底线。
现在,她已经从褚尧嘴里套出了一些有用信息。
她跟阁主说过,查卷宗这事不能急,要慢慢来,她也的确这样想。
日子就这么一天天地过了下去。
到了酷夏,她突然想:不能再慢吞吞地继续调查了。
因为现在,她的身体状况不允许她再拖延。
如今,基本上每隔五日,她就要失忆一次,吃药也不管用。
她想,也许等复完仇,这些症状就会减缓些。毕竟说到底,失忆是个心病。
是因为过去的事太痛苦了,脑子为了保护她,会逼她忘掉一些事。
但滑稽的是,这么多次失忆,她忘掉的都是跟男人谈情说爱之间的细节。
现在她再回想,只记得她跟蔡逯闹了矛盾,之后俩人就分手了。只记得现在褚尧已经被她睡熟了,俩人感情正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