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爷、夫人、小姐……
终于能跟你们说一声:再见。
她闭上眼,哭得无声又悲痛。
*
很快,“易老板要出门远行游玩”的消息,迅速在盛京城内传开。
知情人说,易老板在生意事上浸淫太久,她累了,想告个小长假,好好歇一歇。
有些更知情的,知道她还是当年那个罗刹杀手“代号佚”,便说,她是想去外面追求更高深的功法,毕竟她醉心于练武。
爱八卦的,就瞎传,她是要去追寻她心里的白月光。
……
一时各种风声舆论四起,赌场以她的离去缘由做赌注,话本子里胡乱编撰她的情史。
有人挽留,有人欢送。有人不解,有人不舍。她置身在舆论中心里,却格外淡定,丝毫不受影响。
原本以为,远走高飞不过是一句话的事。
可这次,她被这里的关系网绊了很久。
跟阿来、跟小谢、跟枕风楼楼主、跟她曾经的杀手同僚与曾经的老情人、跟各种仰慕她,追随她的人,一一做告别。
处理完这些人后,已至开春。
闫弗是最先发现不对劲的人。
他很早以前就想见她一面,可排队等着她召见的人太多了,她忙得焦头烂额,他就只能一直等。
现在,终于等到她来召见他。
闫弗气得眼圈泛红,晃着她的肩膀。
“易灵愫,你是要死啦,见不到明天的太阳啦?急匆匆地办完这么多事,就要远走高飞?”
灵愫说不是啊,“不是说了嘛,我要去外面游玩啊。什么死不死的,你别咒我,行么?”
闫弗不信。
他说:“我是死过一次的人,我知道病人将死时是什么样子。”
他说:“死亡是有预兆的。人死之前,什么都不想计较了,越来越从容,越来越温柔,越来越像一个看破红尘的智者。每一条都能跟你对上!”
他说:“这些变化,也许你根本没意识到。可,可你到底懂不懂,你虽然在笑,可你看起来真的很悲伤!这不是要死了,还能是什么!”
他气得大吼,跺脚。
“你到底想干嘛?你告诉我,你到底在耍什么把戏!”
面对他的破防,灵愫始终很平静。
她只是说:“你想多了。”
随后就把闫弗撵走,再不接见他。
之后又零零散散地处理了一些事,时间默默走到了她要远走的这个夜晚。
她选择了乘船离去。
她难得想浪漫一下。毕竟诗词歌赋里,多少刻骨铭心的离别,都发生在一方船舟之上。
所以她也要乘船,来一场浪漫的离别。
只不过,她所乘的船是一座庞大的商船,不是诗里的轻舟与小船。
当下,船还没泊岸。看样子,约莫还得等一个时辰。
灵愫干脆就在渡口的江岸边散步。
片刻后,有个小厮跑来,把一个盒子送到她手里。
灵愫认得,这是常跟在褚尧身边的小厮。
还不待她开口询问,那小厮就一溜烟地窜没了影。
灵愫打开盒子,见里面搁着一套穿环工具和一副磁针贴。
她就想起来,之前学游水时,见她意外亲上了蔡逯的胸前两点,褚尧可是吃味了好久。
她就说,蔡逯那处已经被开发得很成熟了,褚大夫,你要不要也试试?
本是一句玩笑话,可褚尧却当了真。
她也就顺着他的意,专门找手艺好的师傅,定购了穿环工具和磁针贴,准备开发褚尧。
可她的兴趣去得很快,还不等开发,她就把他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