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哥......救、救命......”
韩松抬手盖住韩榆的脸,将他整张脸都包进去,温暖的掌心烙在皮肤上,烫得韩榆睫毛一抖。
随后,韩松清冷的声线传入耳中:“睡吧,睡一觉就好了。”
韩榆:“......”
韩榆不想说话,矫揉造作地捂着胸口,倒在草垫子上。
这副古灵精怪的活宝样,成功逗乐了所有人。
哄笑声不绝于耳,驱散了夜间的闷热和对自然灾害的恐惧。
他们甚至觉得,成群结队的蚊蝇也没那么烦人了。
“松哥儿说得是,睡一觉就好了,明天咱们就能回去了。”
应和声此起彼伏,大家在简陋的草垫上躺下,和衣睡去。
韩榆幽怨地瞅了眼韩松,得到气定神闲的回望,哼哼两声,摸索着爬到韩宏晔和留下没走的萧超两人中间,四仰八叉地躺下。
不时有蚊子撞到脸上,韩榆起初还摸两把,最后实在累了,直接放弃挣扎,任它们挑衅叮咬。
意识模糊间,韩榆依稀听到“咕——”的一声。
迷迷瞪瞪撑
起上半身,记起声源处躺着的似乎是韩宏庆,想也不想又啪叽倒回去。
是他啊,那就没事了。
碎碎念结束,便陷入沉睡。
......
一夜无梦。
翌日韩榆醒来,习惯性地抬手抹脸,结果抹到一手的蚊子包。
韩榆:“......”
把手递到鼻子跟前嗅了嗅,一股刺鼻的草药味,想来是有人在他睡觉时给蚊子包上了药。
嗯,不错,极好。
韩榆默默给这位好心人点个赞,环顾四周,发现爹娘姐姐们都不在,只有苗翠云留在这儿,以防两个伤患有不时之需。
问了大伯娘,才知道爹娘他们回家收拾去了。
而他可能是因为昨儿玩得太狠,周围闹出那么大动静都没醒。
韩榆揉揉眼睛,索性坐在这儿等他们回来。
一旁有村民谈话,韩榆竖起耳朵听。
谈全一大早就去了县里,为村民们争取补偿。
而与此同时,黄秀兰一夜未归的消息也传开了。
起因是齐大妮饿了一夜,实在受不住,大半夜骂骂咧咧,惹来众怒,大家这才知道黄秀兰去打水,深更半夜还没回来。
这边的动静引来谈全,谈全立刻让几个汉子去河边找人。
自然是没找到。
韩榆一手托腮,听一个妇人神秘兮兮地说:“今儿早上村长不是又让人去了,他们在河里的一块石头上发现黄秀兰衣裳的布料,十有八.九是掉河里被水冲走了。”
韩榆懒洋洋打了个哈欠,这时韩宏晔过来,他
便自告奋勇,表示要回去帮忙收拾家里。
榆哥儿才四岁,老父亲哪里舍得,但还是拗不过他,交给他擦桌子的差事。
韩榆接受良好,把破布浸湿,啪嗒盖在桌上,嘿咻嘿咻一通使劲,把满是泥尘的桌面擦得纤尘不染。
因着山崩的缘故,家里每间屋子都遭了殃,也有一部分东西不能再用。
大家花了一个上午的时间,才勉强清理干净。
临近午时,谈全姗姗而归。
与他同行的,还有除夕那天上门来收人头税,害得韩发摔断胳膊沈大钱几人。
衙役手持佩刀,挨家挨户走一遍,还有人负责记录。
村民们都很高兴,期待着拿到补偿的那天。
沈大钱走后,谈全又被韩宏庆找上,请他叫几个人,沿岸找一找黄秀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