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榆又一哼,往他身后跑去:“吃饭吃饭,练了这么久,我都快饿死了。”
韩松起身,紧随其后。
两人相对而坐,先后捧起碗筷。
韩榆抿了下唇:“你多吃一点,对身体好。”
韩松应好,在韩榆自以为隐蔽的关注下喝了两小碗粥。
不知是不是韩松的错觉,喝了这加了药材的粥,这些日子以来积攒的疲乏似乎散去了大半。
总归身心都很舒坦就是了。
吃完饭,便赶往私塾。
和往常一样,一说一答,和着匆匆的步伐分外和谐。
-
长达一盏茶时间的争执,就这样轻飘飘落下帷幕。
之后数日,韩榆没有错过韩松身上的细微变化。
韩松再没用过若有所思的眼神看过他,取而代之的是绝对信任的目光。
韩松也不似往日那般冷淡寡言,惜字如金,兴致上来了,也会主动挑起话题,不再是韩榆的个人演讲。
用沈华灿的话说,韩二哥变得更有人情味了。
以前韩榆总觉得韩松在压抑着什么,虽不知缘由,但因为无法过问深究,总让人心惊胆战。
如今,他在向好的方向转变。
韩榆非常欣慰,将月度考核的奖励——一支毛笔赠予韩松。
“
这笔代表着先生对我的看好和期望,现在我把它送给二哥,希望二哥能在县试中一举夺魁。”
韩松接过毛笔,细细打量。
平日里他习惯用羊毫,价格低廉且使用寿命长。
他手里这支是狼毫,比之羊毫更为劲健,更适用于初学者。
但看在韩榆如此殷切的份上,韩松还是收下了。
县试都是自备笔墨,这支笔正好可以派上用场。
得知韩松要用这毛笔答题,韩榆喜笑开颜,回村一路上嘴角的弧度就没落下过。
直到韩发在他和韩松回家的必经之路上拦住了他们。
“这个月椿哥儿柏哥儿打算再去试试,你们三叔忙于院试,还要上课,难免分身乏术,你们俩多多看顾他们。”
韩榆默了默,心直口快道:“可是爷,三叔八月才参加院试,二哥这个月就要考县试了。”
韩发老脸一僵,他还真给忘了。
下意识地去摸挂在裤带上的旱烟,吧嗒吧嗒吸两口,借此缓解几分尴尬。
“这样啊,那就榆哥儿多多帮衬他们吧。”
韩榆:“???”
我一个五岁的,去照顾两个六岁的?
您别太荒谬了!
不过韩发压根不在乎韩榆是否有意见,不容置喙地说完,又转向韩松:“你准备得如何?”
韩松看似不卑不亢:“尚可。”
韩发点点头:“之前也说了,若是你没能考上童生,就尽早回来,别糟蹋了你爹娘的银子。”
一旁装木头桩子的韩宏晔听不下去了,好心提
醒道:“爹,咱家都已经分家了,那也是大哥的家事。”
又不花你银子,你在这儿叨叨个啥?
韩发一阵气闷,掉头就走。
韩榆撇撇嘴,左手韩松右手韩宏晔,一步一蹦跶地回家去。
娘和大伯娘已经做好晚饭,一家人围着大方桌齐齐落座,吃得肚皮滚圆。
因为韩松将要参加县试,这可是人生中头一等的大事,大家自发地保持安静,尽量不打扰到他学习。
就连韩榆教姐姐们识字,都是绕到屋后进行。
不久前韩宏昊抱回来一只猪崽子,就养在茅房旁边的猪圈里。
猪圈在院子后头,风一吹,那股子臭味直往鼻子里钻。
但没办法,二哥最要紧。
韩榆痛苦地屏住呼吸,故作不在意地在地上写写画画。
两天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