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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景修之所以针对他,多半是因为那青衣男子。

说到这里,沈绍钧微微一笑:“左右已经得罪了平昌侯府,不如得罪得更彻底一点。”

他知道韩榆有底牌,否则无法在阮家的针对下保全自己和韩家人。

他并不打算过问底牌究竟是什么,反而乐见其成。

沈绍钧承认他有利用韩榆保全灿哥儿的意图,他也承认自己的卑劣。

作为补偿,他会在生命最后的这段时间里,将毕生所学教给韩榆。

韩榆:“!!!”

我怎么没看出来,您老人家骨子里还有一股不服输的劲头呢?

沈绍钧无视了韩榆的惊愕,温声道:“所以,你的决定是?”

韩榆权衡利弊,心里的那架天平已经无形之中倒向沈绍钧那边。

但他面上不显,有些迟疑地问:“沈爷爷,这

事我一个做不得主,明日我二哥回来,我先问问他,再给您答复如何?”

沈绍钧扬眉:“你跟你二哥关系很好?”

疑问句式,却是肯定的口吻。

韩榆重重点头:“二哥待我可好啦,别看他整日里面无表情,其实他就是面冷心热......”

然后,沈绍钧被迫听了长达数千字的韩松夸夸。

沈绍钧:“......”

这样也好,足以表明韩榆是个重情重义的好孩子。

沈绍钧如是安慰自己:“那好,你先回去问一问,老夫等你的消息。”

......

翌日的傍晚时分,一辆马车停在韩家门口。

一袭青衣的清隽男子跳下马车,冷淡的眉目宛若浓淡相宜的山水画作,只一眼就让人舒心不已。

韩榆从私塾回来,恰好看到这一幕,眼睛一亮:“二哥!”

一边嚎,一边朝韩松扑过去。

韩榆全然忘记自己年方十一,个头已经长到他二哥的肩膀下面一点。

一个虎扑,险些把韩松冲了个趔趄,当场坐地上去。

韩松:“......莽莽撞撞成何体统?”

话虽如此,却没挣开韩榆的胳膊。

“二哥,你这回考得如何?”韩榆迫不及待地问。

韩宏昊从马车上跳下来,乐呵呵地说:“中了,乡试第一,叫什么......什么来着?哎呀瞧我这记性!”

韩榆补上:“是解元!”

“对!就是解元!”韩宏昊表示正确。

韩榆喜出望外,拉着韩松往家走:

“二哥好厉害,再有两回就能凑齐六元了。”

韩松咳嗽两声,引来韩榆侧目:“二哥怎么了这是?”

韩宏昊说:“连着三天在考棚里吃喝拉撒,你二哥受了点风寒。”

“可看大夫了?”得到韩松的肯定答复,韩榆松口气,“大伯娘和娘做了很多二哥爱吃的,二哥吃完好好睡一觉,明天就能好。”

韩松随口应下。

一家人热热闹闹吃完饭,也没留韩松说话,让他回去歇着了。

休息一晚,第二天韩松精气神好了许多。

去私塾的路上,韩榆把拜师的事告诉韩松。

韩松很快猜到沈绍钧的用意。

上辈子沈绍钧离世后,没几年沈华灿也去了。

沈家宗族对外称沈华灿得了急病猝死,可韩松觉得真相并非如此。

这一世韩榆和沈华灿走得近,韩松也有意让沈华灿避开前世的死亡。

现下得知沈绍钧的提议,并未迟疑多久:“我没意见,回去后跟家里人解释一下,以免他们误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