榆振振有词道:“分明只是胸口那一片,哪有一身?两口酒而已,真不知传话之人安的什么心。”
韩松:“......”
韩榆将他的一言难尽看在眼里,劝慰道:“二哥放心,三皇子早就答应我了,就算我做了什么,也不会降罪于我。”
“竟有这回事?”韩松抬手轻捏眉心,语重心长道,“本意是好的,但有时候不需要这样激进,委婉亦是保全自身的一种方式。”
韩榆满口应下。
至于会不会记下,是否付诸行动,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韩松沉默片刻,深知一时半会儿掰不正韩榆的某些思想,只好闭口不言。
韩榆移开眼,不去看二哥深意满满的眼睛,打着哈哈说:“走吧二哥,吃饭去。”
韩松应声,跟上韩榆的脚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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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夜好眠。
翌日,韩榆与小伙伴相携前往举办琼林宴的地方——琼林苑。
正式开宴之前,永庆帝赋诗一首,赐予新科进士共勉,而后又赐下《大学》《中庸》等儒家经典著作。
众进士谢恩,得永庆帝赐花一朵。
幞头戴花,象征着集荣耀与喜庆为一身。
众人头戴鲜花,同群臣向永庆帝谢表,即表达感激之意。
一整个流程过后,永庆帝看向下首:“状元郎何在?”
韩榆心神一动,稳步上前:“微臣叩见陛
下。”
“起来吧。”永庆帝眯着眼睛打量韩榆,倒是相貌堂堂,气度不凡,本就及格的印象分又往上拔高了些,“朕听说,昨日你吐了老三一身?”
琼林苑内蓦地一静。
上百道视线投注到韩榆身上,有担忧、关切,也有幸灾乐祸与快意。
所有人都在想,这下韩榆完蛋了。
然而下一瞬,永庆帝朗声大笑:“韩榆你可真是好本事,朕起码有二十多年没见过老三失态的模样了,他那般气急败坏,可都拜你所赐啊!”
再看另一边的三皇子,因为被亲爹当众揭短,脸色青一阵白一阵,比那河边的柳树还要绿上几分。
韩榆无语凝噎,只恭敬垂首:“微臣不敢,只怪微臣酒量浅薄,才会酿下大错,还请陛下和殿下恕罪。”
不卑不亢,条理清晰,在面圣与性命堪忧的双重压力下仍能保持冷静,实属难得。
永庆帝不由好奇,韩家莫不是祖上冒青烟,才会连出两个有出息的子孙?
一个韩松,虽然间接见证了他最为不堪憋屈的时刻,但永庆帝无法否定他的优秀与能力。
一个韩榆,十六岁六元及第,心性更是非常人能比。
这让永庆帝开始期待,韩榆正式入朝后的表现。
“这事儿朕做不得主,还得看老三的意思。”永庆帝一招手,把三皇子叫到跟前,“老三,你看如何?”
不待三皇子出声,十皇子就迫不及待地道:“父皇有所不知,昨日三哥让状
元郎饮酒之前就已经允诺过,无论状元郎做了什么骇人听闻的事,三哥都会原谅状元郎,还会为他在父皇面前说情呢。”
三皇子:“......”
哔——
脏话.jpg
“哦?竟有此事?”永庆帝抚掌而笑,“既然如此,韩爱卿你大可不必自责,老三已经原谅你了。”
韩榆眼眸一亮,里头仿佛点缀着璀璨的星辰,满是期待地看向三皇子。
永庆帝心中暗笑,到底还是个孩子,再怎么冷静,不经意间还是流露出几分孩子心性。
若是眼神能杀人,韩榆估计早就被三皇子用眼神大卸八块了。
可即使三皇子恨不得拆了韩榆,在永庆帝笑眯眯的注视下,只能忍气吞声:“状元郎尽管安心,本皇子从未怪过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