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冲很快认罪,吐出这些年贪墨的所有银钱,共计八万余两。
胡通判妥善利用这些银子,又是补偿又是派粥,深入百姓之中,好让大家知道,官府并没有放弃他们。
歙县的百姓们自是感动得无以复加,逢人就说知府大人如何清正廉明,简直把韩榆夸上了天。
三日后,韩榆重回歙县,受到全体百姓的热烈欢迎。
韩榆:“???”
身后的胡通判微微一笑,深藏功与名。
虽然有点酸,但知府大人值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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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又过五日,徽州府上下重建完毕,城郊的砖场也正式开建。
建砖场的动静自然逃不过百姓的眼,好奇地四处打探。
韩榆得知后,命人放出消息。
“知府大人不忍百姓再受地动之苦,与亲人阴阳相隔,特地搜罗来一种好砖的
制法,准备投诉大批量的烧制。”
“据说之前用了这种砖头的人家,地动时房子都没怎么毁坏,屋里头的人也都安全逃出来了。”
众人半信半疑:“真有这么厉害?”
“那是自然。”扮作卖菜大爷的主簿粗着嗓子说,“知府大人何时骗过咱们?”
短短十个字,便打消了百姓们的疑虑。
“我家小子明年就能相看媳妇儿了,我跟他爹打算把屋子翻新一下,到时候要是砖场能卖砖头了,我就让他爹去砖场买。”
“婶子您真是爽快,我也正有这个打算呢。”主簿大爷笑呵呵地说,转头继续吆喝,“卖菜喽,新鲜的黄瓜......”
在几位主簿锲而不舍的暗戳戳宣传之下,很快妇孺老幼都知道官府要办砖场的事情。
预热得差不多了,砖场也建了一半。
韩榆又让人放出砖场负责人是钟义康的消息。
“怎么是他?”
“我记得他家的砖头掺假,知府大人怕是被糊弄了。”
这时,有人咋咋呼呼地说:“我看是你们被糊弄了!”
成功勾起了大家的好奇心,纷纷追问:“怎么个说法?”
“之前地动的时候,没怎么毁坏的屋子都是用钟义康家砖头盖的,这两年他忽然坏了名声,也是被同行算计了......对没错,就是砖头卖得最好的那个卢大勇。”
“偷偷告诉你们,我在官府有认识的人,他说前阵子坏得最狠的房子,都是用卢大勇家砖头
盖的。”
“真的假的?我刚从他那买了一板车的砖头,打算盖个房间给小儿子娶媳妇呢。”
“这还能有假,要我说啊,死的那些人不知多少和卢大勇有关系,他烧出来的砖头最假了,拿在手里轻飘飘的......”
当天,卢大勇收到几板车退回来的砖头,还被人骂得狗血淋头。
卢大勇:“???”
等钟义康的名声彻底洗白,生意恢复到往年的巅峰时期,砖场也建好了。
这天早上,府衙张贴出一则告示。
红纸黑字,上头明明白白写着“砖场招工”。
砖场不仅招收男工,还要招收一批女工。
男工的年龄限制在十六到四十岁,不得有长期性、可传染的疾病,工种较杂,人数需求大。
女工的年龄限制在二十到四十五岁,不得有长期性、可传染的疾病,负责砖场工人的饭食,以及做一些轻便的活计。
最后还有个硬性条件,已婚。
砖场男子居多,出于对未婚女子的保护,韩榆与人商议过后,定下了这个要求。
和以前一样,两个官兵轮流放声朗读,将砖场招工的好消息通知给所有人。
月俸丰厚,还免费提供一顿午饭。
这样的条件,没人会不心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