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驶过几条街,在进入城南前停下。
韩榆叮嘱道:“你先回去,我去吏部一趟,很快就回来。”
韩兰芸嗯嗯点头,目送韩榆换乘了后面一辆马车,这才吩咐车夫往南去。
敏锐地察觉到文珠的紧张,韩兰芸安抚一笑:“别担心,他们会喜欢你的。”
文珠眼神微闪,下意识摸向袖口。
这里头藏着香料,是她临行前刚捣鼓出来的。
希望曾祖母她们能喜欢。
却说韩榆一路向北,在宫门口被禁军拦下。
三年已过,看守宫门的禁军不知更换了几轮,哪还记得四年前状元游街的盛况,更是对眼前这位面生的青年人完全没有印象。
韩榆早有预料,取出相关文书自证身份。
禁军仔细检查,确认无误后将文书交还给韩榆:“原来是韩大人,快快放行。”
韩榆微微一笑:“多谢。”
说罢,便带着述职的相关材料步入宫门。
正是上值时间,皇宫前门可罗雀,禁军闲来无事,低声与同僚交谈。
“你认识方才那位韩大人?”
“没见过,但是听说过。”
“不过一个地方官,名声如何就传到咱们越京来了?”
“钱兄有所不知,此人乃是徽州府知府,韩榆。”
“韩、韩榆?!”问话的禁军表情呆了下。
“你没记错,就是户部左侍郎,韩松韩大人的堂弟。”
又有人补充说明:“就是
打得八大世家中的周家和赵家龟缩一隅的那个韩榆,还有......那位的母族,或多或少也跟这位有点关系。”
这些都是往事,如今鲜少有人提及。
远的不谈,前阵子闹得全城皆知的缝针之术,也是这位韩知府的手笔。
“总而言之,此人不是个善茬,这次进京述职,怕是要留在越京任职了,往后出入宫门,你们都给我当心着些,切莫得罪了他。”
也有人不以为意:“就算他有通天的本事,如何能与皇天贵胄相提并论,这厢入了皇城,便是有人护着,也要被那些人吃得骨头都不剩。”
好心提醒同僚的禁军耸了耸肩,语调自然地转移话题:“听说了没,平昌侯府二小姐,嫡出的那位,跟南阳伯嫡幼子定亲了......”
禁军的谈话,韩榆一概不知情。
循着三年前的记忆,韩榆很快来到吏部,提交了与徽州府有关的详细材料。
负责接收材料的吏部郎中大致翻看了下,忽然咦了一声:“这徽州砖场......可是烧制出徽州砖的那个?”
韩榆面露诧异:“没错,正是徽州砖。”
吏部郎中见韩榆有些疑惑,便主动解释道:“下官听人说起过徽州砖,据说质量极好,还能在一定程度上防止地动时房屋倒塌,没想到竟是韩大人一手操办出来的。”
韩榆抿唇一笑,谦虚道:“韩某不过出个主意,后续如何发展,全凭百姓自身的
努力。”
吏部郎中把材料收进纸袋里,在纸袋上标注“徽州府知府”的记号:“好了,接下来韩大人可在家中候职,快则十天,慢则两月,还请大人耐心等待。”
韩榆拱手称谢,转身离去。
尚未走出吏部,年过而立的英俊男子迎面走来。
韩榆驻足,垂眸见礼:“下官见过阮侍郎。”
阮侍郎,正是平昌侯府世子,阮景璋。
阮景璋定定看了韩榆片刻,诡异的沉默惹来周遭官员频频侧目。
有人凭借着良好的记忆力认出了韩榆,联想到阮家和梅家的关系,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