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义庄出来,以府丞为首的几个倒霉鬼扶着树大吐特吐,几乎把胆汁都吐出来了。
脸色煞白地转身,就看到骑在马背上的府尹大人
。
府丞语调僵硬:“府尹大人不是说没空过来?”
“昨晚休息得好,今日提前处理完了公务,就过来了。”韩榆眉梢微挑,“没想到仵作速度挺快,本官刚到就已经结束了。”
昨晚熬夜查洪家的府丞:“......”
在韩榆好整以暇的注视下,府丞不顾形象地哭出声:“府尹大人,下官知道错了,您就大人有大量,原谅下官的失职吧!”
再折腾下去,他怕是活不过五十。
府丞打头,另几个对韩榆阳奉阴违的官员见势不妙,也跟着老老实实认错。
韩榆笑而不语,翻身下马,径自走进义庄:“验尸结果可出来了?”
府丞弱声道:“出来了......吧?”
验尸过程太恶心人,一结束他们就出来了,哪管仵作的死活。
韩榆脚步顿住,回过头笑道:“灭门案非同小可,并非本官一人的责任,诸位随本官一道吧。”
然后,府丞等人又体验一次义庄免费游。
......
这天之后,府衙的同僚们发现,府丞大人忽然对府尹大人避之不及。
除非必要,远远见到府尹大人都会主动绕道走。
那背影,那速度,身后仿佛有豺狼虎豹在追。
韩榆对此乐见其成,置之一笑后投入到对灭门案的调查当中。
通过调查走访,韩榆从洪家的邻居口中得知案发当天洪老板和多年好友钱老板发生了激烈的争执。
“我在屋里听到动静还出来看了,钱老板摔
门出来,爬上马车就走了,走的时候骂得可脏......骂了什么?”
被问话的老妪掏了掏耳朵,瘪着嘴想了许久:“说什么洪小子太贪心,胃口太大......哎呀大人您就甭问我一个老婆子了,耳朵不好,哪里听得清楚。”
韩榆心里有了数,回去后就让府丞去调查这个钱老板。
人为财死鸟为食亡,涉及到利益问题,难保不会对多年好友痛下杀手。
正和堆积成山的公文作斗争的府丞:“......”
在韩榆的授意下,府丞查了钱老板名下的铺子,发现其中有一间是药铺。
而根据仵作的反馈,洪家十八口的根本死因是中毒,身上的刀伤是在无力反抗的情况下被凶手添上去的。
只为混淆视听,伪造出死于刀伤的假象。
可惜韩榆曾经日日与鲜血打交道,一眼就看出血迹的不对劲。
官兵去钱家,发现早已人去楼空。
这下直接坐实了罪名。
韩榆派人询问守城士卒,确定无可疑之人出城,便张贴通缉告示,全城通缉钱老板。
半月后,有人在乞丐窝里发现了钱老板。
钱老板哪有畏罪潜逃之前的光鲜亮丽,浑身又脏又臭不说,还被同行打断了腿。
审讯室里,几位府衙重要官员齐聚一堂。
当然,并非他们自愿前来,而是府尹大人威逼利诱,不得不来。
“......离开后,我让人收买了洪家的厨娘,在饭食里下了老鼠药,把他
们全都毒死了。”
“为了不惹人怀疑,我没从洪家大门走,而是选择翻墙进去。”
“他们还剩最后一口气,全都用怨毒的眼神看我,可要不是洪发贪心,昧下我的一万两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