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韩榆一把薅住了。
“急什么,我好歹也在翰林院做过半年的修撰,这会儿离点卯结束还有半个时辰呢。”
韩景修转动手腕,试图挣脱韩榆桎梏。
然而韩榆的手跟钳子似的,紧紧钳住他的手腕,怎么都挣不来。
“我......”
“我什么我,还不快跟上。”
韩景修放抗无效,被韩榆拖走了。
韩松静默看着这一幕,眸光浅淡。
“二哥愣着作甚,还不快跟上!”
韩松回神,眸底漫开星星点点的笑意,抬步上前:“来了。”
于是,兄弟三人一起踏上前往翰林院的路。
途中,韩榆谈及两个小伙伴的婚事:“都在十月,一个月头一个月尾,我可有的忙了。”
大越风俗,已经成婚的男子不得再做傧相。
韩榆两边顾,怕是要忙昏了头。
韩景修知道韩榆的好友——沈华灿和席乐安——他们垂髫之年便已结下了深厚的友谊。
仔细想来,韩榆除了有一对不太好的爹娘,他的人生近乎完美。
容貌俊美,高官厚禄,兄长亲厚,以及多年挚友。
或许这就是他当初嫉妒韩榆的根本原因吧。
韩景修神游天外,冷不丁被韩榆叫了名字:“景修,我没记错的话,前年你和安远侯的嫡长女定了亲,可曾商议过婚期?”
自然没有商议过。
韩景修和安远侯府定亲时,仍旧是侯府公
子。
反观安远侯府,除了安远侯任鸿胪寺卿一职,家中子弟无一出众。
彼时定亲,许多人在背后说平昌伯偏心阮景璋,在婚事上打压次子。
京中众说纷纭,导致安远侯每每见了韩景修都没个好脸色。
身世揭晓后,韩景修迟迟没等到安远侯派人前来退亲,心中难免忐忑,甚至在纠结要不要主动登门退亲,以免耽误了安远侯府的长房嫡女。
现如今被韩榆一提,这个念头再度升起,沉吟片刻后答道:“还没有。”
韩松曾与那位安远侯打过交道,并非什么善茬,便提议道:“傍晚下值后我去跟二婶说,再让我娘和你二嫂陪同,一起去安远侯府探探口风。”
韩景修自是感激不尽,连声道谢。
韩松摆了摆手,转念想到韩静云,打算回去后顺便也提一嘴。
说话间,三人一惊走到翰林院门前。
门内便是点卯处,放眼望去一片后脑勺。
有人不经意往外看了眼,准确捕捉到三个相貌优越的年轻男子。
有点眼熟。
不太确定,再看一眼。
从左到右,户部侍郎韩松,府尹韩榆,侍读学士阮......啊呸,韩景修。
“嚯!”
这位大人一个没忍住,惊呼出声,引来周遭官员纷纷侧目。
见他专注地看着门外,在从众心理的影响下也跟着看过去。
下一刻——
“嚯!”
“阮......韩景修过来上值,另两位怎么来翰林院了?”
“莫非是来替韩景修撑
腰?”
“不是没可能,你又不是没看到他这段时间被欺负得有多惨。”
就在他们窃窃私语时,卢大人已经压下最初的惊讶,快步上前:“韩侍郎,韩府尹。”
翰林院学士乃正五品,按理说是要向官至三品的韩榆和韩松行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