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当时就想到韩榆,他前几天差点死在安王手里,又被陛下撵出宫,颜面尽失,不能拿安王怎样,就退而求其次,对咱家的铺子下手了。”
平昌伯捂住胸口,气得直喘气:“逆子!逆子!”
暗恨韩榆六亲不认的同时,难免对安王生出几分怨怼。
若非安王派人警告韩榆,平昌伯府何至于受到韩榆的迁怒?
全然忘记几天前听闻韩榆出事,夫妻二人笑得有多开怀。
更忘了安王之所以对韩榆下手,有五成原因和阮景璋有关。
平昌伯扶着桌沿坐下:“所以你才支走账上所有的银钱?”
钟氏点头,委屈又心疼:“若不拿银子撑着,怕是这两天又有铺子要关门。”
“关门就关门,你支走所有的银钱,想让家里所有人跟你一起喝西北风?”平昌伯冷声道,“韩榆就是一只见人就咬的疯狗,阮氏如今的局面,正是拜他所赐!”
钟氏越想越心慌,胡乱扯着帕子:“这可怎么是好?夫君你赶紧想想法子啊。”
“我有什么法子?若非担心他的死会反噬到阮家头上,我恨不得将他千刀万剐!”平昌伯眼神阴鸷,咬牙道,“为今之计,
只有把他调离越京,越远越好,让他无暇顾及越京这边。”
钟氏抹眼泪:“夫君打算将他调往何处?”
平昌伯陷入沉思。
钟氏也不敢打搅,悄没声地抽抽搭搭。
半晌后,平昌伯眼里闪过一抹诡异的光:“云远府。”
钟氏想到云远府的混乱,面上一喜:“夫君当真聪敏过人,我怎就没想到?”
说完好话,又苦闷道:“可陛下说了,不许咱们报复韩榆,又该如何是好?”
平昌伯已经过了最初暴怒的时候,捋了捋修剪整齐的胡须,气定神闲道:“不是还有个安王?”
夫妻二人对视,畅快笑了起来。
......
韩景修大婚后,韩榆回到府衙。
年关将近,五府六部都变得忙碌起来。
韩榆忙着汇总这一年经手的案件,统一上交到刑部,还有其他一堆事务亟待解决,忙得不可开交,每天只睡两个时辰。
还好他有小白,否则要挂个黑眼圈去上值了。
腊月下旬,吏部对各个官员展开年底考绩。
自从韩榆接手府尹一职,连破许多案件,越京也没发生什么治安方面的大问题,不出意外地得了个“上”。
腊月二十八,吏部出了一份官员调动的名单。
户部尚书齐冲为内阁大学士,韩松升任户部尚书一职。
席乐安从户部调到大理寺,任大理寺少卿一职。
唯有韩榆,不升反降。
从正三品府尹,降为正四品知府。
外放也就罢了,竟还是民风粗犷,仗着
天高皇帝远,最不受朝廷管制的云远府。
“啊?”
“云远府?”
“我没眼花?”
“韩大人明明考绩得了个上,不升官也绝不会降职,分明是有人故意为之!”
“好一个梅家,欺人太甚!”
不能说当朝亲王的不是,那就只能叨叨梅家了。
梅家:“???”
韩榆:微笑.jpg
第116章
“发什么愣?”
府丞回神,惊觉府尹大人不知何时走到跟前,正一脸莫名地看着他。
“大、大人!”
府丞吓了一跳,从椅子上窜起来,又一屁股砸下去,疼得龇牙咧嘴。
韩榆敛眸,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