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这么跟你说吧,云远府除了菌子,最不缺的就是恶棍。”
“地痞流氓都不算什么,匪寇才是最凶残的。”
“大越的律法在云远府不管用,外头有人犯了罪,全都跑到这里来了。”
“亡命之徒扎堆,光咱们县里,大大小小的匪寨就有五六个,每天都要死几个人。”
韩榆拿帕子擦嘴,奇道:“这么一来,官府不就成了摆设?”
“嗤——官府?官府在云远府算个屁!”
“那些官老爷个个拿了银子不办事,只知道把自己喂得满脑肥肠,也不怕撑死!”
韩榆轻咳一声,有被内涵到。
“我说小兄弟,你看起来弱不禁风,怕是都不够那些匪寇一只手捏的,还是趁早从哪来回哪去吧。”
韩榆接受了他的好心提醒,漫不经心道:“新知府剿灭了一个雷公寨,就一定会再剿灭第二个雷公寨,或许在不久的将来,云远府就能彻底太平了。”
众人哈哈大笑起来,仿佛听到了什么笑话。
“云远府早就烂透了,什么牛鬼蛇
神都有,绝不可能太平的。”
“我要不是上有老下有小,早就逃出去了,乞讨为生也比整日里担惊受怕要好,说不定哪天眼一闭就睁不开了。”
“果然是年轻,足够天真。”
对于这些消极负面的话语,韩榆只一笑置之,留下几个铜板,带着人扬长而去。
结果还未见分晓,谁也不知道会不会有奇迹发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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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过五日,韩榆一行人逐渐接近府城。
在韩榆的有意促使下,新知府剿灭雷公寨所有匪寇的消息很快传遍整个云远府。
对此,众人反应不一。
百姓嘴上说着“新知府只是做做样子,等时间一长就会原形毕露”,可心里还是残存着一丝希冀——
新知府是个一心为民的好官,能为他们带来希望的曙光。
“来日方长,且看他日后如何。”
云远府各地的匪寨则压根没把新知府看在眼里。
“我等在云远府盘踞多年,一个小小知府,如何能轻易撼动?”
“便是皇帝老儿来了,也得被咱们打得屁滚尿流!”
“今儿天气不错,正适合进城抢一波,走不走?”
“走!”
一天后,府衙接到新知府即将抵达的消息,王同知提议众人出城相迎。
上一任知府离任后,府衙内就数王同知的官职最高。
官员们不敢不从,也想趁机讨好一下新知府,好给对方留个好印象,方便日后行事。
于是,众人大清早来府衙点完卯,便结伴来到城外。
身后是高大的城门
,面前是一望无尽的官道。
他们站在五月的日头下,不一会儿就汗如雨下。
“知府大人到底何时来,都等了两个时辰,还是不见人影。”
“难道知府大人一时不来,我们就要一直等下去?”
“你我不知新知府的根底,性情如何,先把人哄高兴了再说。”
“诶你们说,这新知府究竟是否如传言中那般,面如罗刹,生了副铜筋铁肋?”
“极有可能,寻常人哪有胆量跟匪寇对上。”
“希望雷公寨只是他的下马威,我可不希望新知府上任后继续这么折腾。”
出兵剿匪,跟把脑袋挂裤腰带上有什么区别?
他只想拿着俸禄混吃等死,其他什么也不想做。
什么匪寇,什么百姓,与他又有何干?
王同知笑眯眯听着,肖似弥勒佛的富态脸上不见丝毫焦急恼怒。
“新官上任三把火,知府大人志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