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让他脑中警铃大作,对韩榆的警惕达到了顶峰。
韩榆眸光微转,看向同样被吓得酒醒的官员们:“今日接风宴,本官原不打算做出什么扫兴之举,诸位递来的酒都很给面子地喝了,但不要不识抬举。”
“本官不高兴,你们也别想高兴,明白吗?”
众人不禁打了个寒噤,分不清是因为雅间的气氛降至冰点,还是因为从骨髓里溢出来的冷气。
所以,韩榆全程都在做戏?
可惜没人为他们解答。
韩榆勾唇,露出一口森森白牙,像极了话本里吃人的妖怪:“本官有要事在身,谁愿同行?”
王同知第一个站出来:“下官愿一同前往。”
孟通判第二个,很快雅间里所有人都站了起来。
韩榆危险的神色重又变得如沐春风,一整衣冠:“这样最好,本官不喜欢强人
所难,但有时候强扭的瓜才最甜。”
所有人:“......”
韩榆带人赶到时,驻军已经拦住匪寇的去路。
放眼望去,匪寇足足有百人之多,黑压压一片。
韩榆明显察觉出,驻军和府衙的官兵都心不甘情不愿,仗着人多势众,很多人都在浑水摸鱼。
韩榆忍住扶额的冲动,袍角翻飞,站到街边的方桌上:“诸位!”
高昂的嗓音在街头回荡,所有人——驻军、官兵以及匪寇——循声望去。
街道两旁的门后,从门缝往外看的百姓也在寻找发声之人的踪影。
啊,找到了。
一身青色长袍,芝兰玉树的公子哥儿。
他在做什么?
他这么做不怕引起匪寇的注意,惹来杀身之祸吗?
王同知看着韩榆,余光却在被拦截在外的青龙寨匪寇身上。
“本官乃是云远府知府,韩榆。”
“从现在起,杀匪寇一人,赏银五两,杀两人,赏银十两,三人十五两......杀得越多,银子也就越多。”
“匪寇嚣张妄为,视人命为草芥,今日本官就要他们全部留在府城!”
人群中一阵骚动。
匪寇破口大骂,怎么脏怎么来。
官兵和府城驻军都有点意动。
人在云远府,匪寇三天两头光顾,打家劫舍,即便在府衙当差,手头也存不了几个钱。
五两银子可是一笔巨款,够家里吃好久。
领头的百夫长见势不妙,下意识看向王同知。
王同知目不斜视,只手指头微微动了
下。
百夫长会意,正欲开口,就被底下的人抢了先。
“大人此话当真?”
韩榆颔首:“本官以知府之名在此承诺,待解决了这些匪寇,诸位大可凭借人头去府衙领银子。”
无人再回应韩榆。
他们举起手中的武器,气势汹汹地砍向匪寇。
血水四溅,断肢横飞。
在金钱利益的驱使下,原本兴致不高的驻军像是打了鸡血,不要命地往前冲。
韩榆伫立在高处,见证着这血腥的一幕。
有匪寇想对韩榆下手,连衣角都没碰到,就被韩二踹飞了,倒在地上没了动静。
应该是死了。
官员们脑海中同时冒出这一句。
一炷香时间。
杀光所有的匪寇,只用了一炷香的时间。
最后一个匪寇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