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况还有玉漏的事,夜里她才?失约,次日他就急急地?赶去,好?像有些兴师问罪的意思,未免太拿她当回事了。
因此上,一口回绝,“我改日再去,明日我还要往史老侍读府上去拜年。”
这夫妇二人只?得罢了,次日一早回过桂太太,便打点东西套了车马往凤家去。先一齐陪着凤太太说了半日话,用罢午饭,贺台便与?凤翔在?外书房说话,络娴带着给玉漏的鞋到?这院里来。
跟来的两个丫头原都是凤家的人,络娴吩咐她二人搁下东西自去各房寻会亲友,关上门来和玉漏清清静静说话。
玉漏一壁烧水瀹茶,一壁婉转恭维,“早上你带回来那些东西我都瞧见了,又是猪羊河鲜,又是鸡鸭鱼肉,又是彩缎布匹,又是人参鹿茸——不说这些东西如何金贵,只?说你们府上想?得真?是齐全。”
饶是如此,络娴还是有点不高兴,“这是我婆婆叫打点的。我们老太太叫她抽个空亲自来瞧瞧亲家母,她拖赖着不肯来,瞧不上我们家,又怕老太太后面问起来不好?说,拜年的礼就格外用了点心。”
玉漏少不得宽她的心,“她老人家总是忙的缘故。”
“忙什么呀?也?是身子不好?,老太太不叫她管家,有什么可忙的?她是忙着应酬她娘家那些亲戚,总是比我们家有权有势嚜。”
“你们家大?太太娘家的根基肯定差不了。”
络娴撇了撇嘴,“舅老爷在?杭州任府台。”
苏杭两地?的府台又比别省府台不一样,是肥差。玉漏心头一羡,把茶碗搁到?她面前,“那二太太娘家呢?”
“二太太娘家倒不怎么样,都是些闲职,没有实权的,不过领着朝廷的俸禄。不过她是填房,娶她的时候就没怎么看?家世,只?看?重?她年轻,盼着她好?生养。谁知只?生下五小姐一个女儿。”
玉漏诧异道:“池三爷不是她生的?”
“不是。”络娴摇摇头,朝她招招手,凑到?一处低声说:“小叔原是我们这房的人口,过继给二老爷的。其实大?家都知道的事,只?是老太太不许挂在?嘴上,怕他和二房不亲。我看?也?是多余,他也?不见得和大?房亲啊,连大?老爷的面他都少见。”
原来还有这些内情,玉漏点着头,想?到?昨夜失约之?事,有意刺探络娴,“池三爷今日怎么没来?”
“他往史家拜年去了。”络娴说着好?笑,“昨夜吃年饭,不到?二更?他就没了影,幸而我们家人多,不曾留意他的去向。直到?三更?天才?回来,问他他说是在?外头厅上陪相公们吃酒。我却?是知道的,他是扯谎,身上一点酒味没有,不知大?年夜的跑哪去了。”
玉漏心头一跳,“三更?才?回去?”
“大?约是为避热闹。”
他真?在?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