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镜默了须臾,在椅上歪了歪身子,半副肩膀斜欹在椅背上,清朗地笑?了声,“虽谈不上知心知意,也算有些了解,毕竟是我新娶的妻房嘛。”
玉娇陡地一惊,“玉漏是你?新娶的妻房?我妹子玉漏?”
“你?统共就?那一个叫‘玉漏’的妹子,不是她还是谁?”
玉娇以为他和玉漏相识,无非是因为什么场面上的关系,此刻回想起来,那天在马车内他们的气氛就?不对?。一个锦衣华冠的公子,怎么无端端给她咬了一口还不生气?看来是因为玉漏的情面。
她这时才想起来问:“你?说你?姓池,是哪个池家?”
“南京城有几个池家?”池镜稍稍端坐,“就?是你?晓得?的那个池家。”
适逢秦家妈并?丫头端着酒菜进来,听见这话?,在门?口滑了一脚,“哎唷”一声,忙不迭奔到屏风后头来,“哎唷唷!我就?说,三爷这通身的气派,岂是寻常富贵人家的公子?原来是长阳侯池家的公子!”
旋即笑?得?没了眼缝,搁下酒饭,一面走到旁边推搡玉娇的肩,“我说姑娘,咱们往后在南京城就?算有了靠山了!从此还怕什么?凭他哪路神佛,咱们想做他生意就?做他生意,不想做他生意,只管把脸一抹,赶他出去!”
玉娇障袂笑?起来,一面斜眼嗔她,“妈这是奚落我呢?我就?是这脾气,虽得?罪了些人,可也没少您银子花,您怕什么?”
秦家妈讪着笑?笑?,而后双手扣在腹前,脑袋朝两边歪一歪,“你?的脾气我知道,往常我也不说这话?。可这时候咱们初来乍到,人生地不熟的,手上还没客人,你?那脾气是不是该收敛收敛些呀?先收拢来几户客人是正经嚜。等有了常客有了安稳进项了,随你?怎么打人骂人,妈不说你?一句。”
池镜听着慢慢敛起笑?意,睇玉娇一眼,“你?若还做这营生,我倒有户好客人可以荐给你?。只要拢住了他,旁的生意你?尽可不做,自有逍遥日子过。”
那秦家妈忙要问,却?给玉娇暗暗踢了一下,又没问,自去那隔间摆饭去了。
玉娇睇他两眼,笑?意沉静下来,“怪不得?听萼儿说,这房子是三爷费心给我们找的,我当时还想,萼儿的客人真是有心,连她不要紧的朋友的忙也肯帮。原来三爷不是对?她有心,是有事想要托我。”
池镜笑?起来,“你?们姊妹三个都是如此聪明么?不知是随了谁,我看你?娘也不像是个聪慧的人。”
多半是随了她爹,玉娇想着也笑?起来,要随了她娘,那还了得?!
不过常有些地方还是脱不开她娘的干系,譬如一见钱财就?禁不住放光的眼睛。她和玉湘还算好的,尤其是玉漏,那对?又圆又大的杏眼简直和她娘如出一辙,常在精明算计中又显出种质朴柔软的神气,很有迷惑性。
所以秋五太?太?这些年尽管抠门?算计,但因为乡下人自来的直肠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