拾掇带回来的细软,一面?看着金宝将衣裳分放进衣柜里,一面?道?:“大概是等着用钱吧,听说他那继女病了。他们家这两年也不知犯了什么太岁,不是这个病就是那?个病。”
他听见她语调里含着轻微的叹息,心里便?不痛快起来,“要是你当初嫁给了他,没准病的就是你了。我看他命硬,克身边的人。”
说得金宝在衣柜前回头瞥了他一眼,装作没听见。玉漏看见她看,忙轻呵了一句,“你不要胡说噢!”
池镜险些忘了金宝在屋里,经他提醒,没好说了,只?问:“那?你就没打听打听他们家搬去了哪里?”
玉漏听他声音有些淡淡的,便?走过来,劈手夺走了他手里的画卷,果然见他脸上挂着点冷笑。她也笑,“我要打听出来了,你还要给人补份乔迁之礼么?”
他乜一眼,“我和他能有几分交情?送他礼他也受用不起。我是想着他不是还欠着你的钱么?”
玉漏缄默了,怅然笑了笑,“算了,他想起来要还就还吧。”
他将她拽到腿上来,笑道?:“这样大方?”
玉漏没搭话,瘪着嘴对着他笑,作势要起来,池镜握住她的腰不许。金宝看见,忙出去了。屋里没了人,他便?放肆地.亲.她,轻轻咬.着.她.嘴.唇.问:“你回去这些天,想没想过我?”
“想你做什么?忙着哭我姑妈还忙不赢呢。”她一面?笑,一面?推搡着他的胸膛。
池镜咬她咬得更狠了些,“嘴硬得很?!”
不过片刻,玉漏就感到座下有什么比着她,窗户上的阳光照在她迷.蒙的双眼上,登时脸通红,“你怎么不分白天黑夜的?”
池镜不但不知羞.耻,反往上窜.动.一下,“我管得住他?只?有你能管得住。”
玉漏想跑跑不掉,给他乱.揉.搓.着,忽然听见外头丫头们说话,听声音像是后?边院里来了人,便?忙理好衣裳出去,果然是燕太太打发人来请。
过到后?边屋里,还是为芦笙和卞家的事。玉漏这回也不怕得罪燕太太,初春的寒气里,她坐在椅上,把身子板了板,道?:“上回老太太说得明明白白的,我哪还敢去说?太太不如?自己?去说,兴许比我说管用。”
燕太太本来去求了碧鸳,谁知碧鸳也不大情愿管,只?好又回头和她说。见她今时今日这态度,比先前还强硬,不觉生气,“我说就我说,晓得我不是亲的,你们就懒得应酬我。也是,这府里谁看得上我们母女?连儿子媳妇也是这样,何况别?人。罢罢罢,我不敢劳动你们,往后?也不必到我这屋里来请安,免得敷衍起来,你们也累!”
玉漏担心这不敬不孝的罪名牵扯到池镜身上,忙站起来道?:“媳妇有一两句话说错了,是媳妇的不是,倒与三爷不相干。三爷他倒是孝顺着太太的,太太可别?冤屈了他。”
燕太太哼了声,“要不是得了他的意思,你也敢?算了算了,我惹不起你们还躲不起?往后?芦笙的事也不要你们管了,你们说管也是面?上说的话,几时真?心问过她一句?阿弥陀佛,不要做这个样子了,我也不想看。”
说着起来,丢下玉漏,自往老太太那?头去说,自然是碰了一鼻子灰。不到晚夕就传开了,说是老太太在屋里发了好大的脾气,先细数了芦笙身上无数的不是,又趁势训斥了燕太太常日管教无方,只?晓得窝在屋里享清福,家务不问一句就罢了,放任得女儿也不像话。
家务自然是她老人家不叫她问的,但到头来,罪名还是推给她。燕太太怄得回来哭了一场,听说连晚饭也没吃。
玉漏等在屋里等到近二更,听说还是没吃饭,因想着做子女的到底该去安慰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