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宁继续,“我真的嘉宁被震了一震,终于发现她脸色涨红双眼含水,超级窘迫的样子。
嘉宁这才想起来,顾影身上也还带着吻痕呢……看样子,小哥哥也挺疯的。
她为顾影脸红起来,“对不起,有没有冒犯你?我实在是太震惊了。”
“没有没有,”顾影立刻白手摇头,“你在说你大哥大嫂,怎么会冒犯到我呢?没有的事,哈哈。”
虽然是这么说,但是尴尬的空气仍萦绕在她们之间。沈嘉宁不由握紧拳头……奇怪,这间主人房明明这么空旷,为什么空气却这么粘稠窒息?
她琢磨了半天,认绷不住,难受又难堪。
她依稀记得自己交的应该是一个超级冷淡禁欲的男朋友,无时无刻不穿着手工西装三件套,衣扣永远扣到喉结最下方,领带永远饱满笔挺……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他的清规戒律被他自己通通践踏了。
半山别墅晚九点,离休息时间还早,家里的佣人却都默契避开了书房这一层。四周寂静,只有虚掩的胡桃木门后面传出摩擦的响动,像是一只兔子被猎人的网袋兜住了,正在里面挣扎。偶尔有一两句低语飘出来,
“还肿呢……”
“只放一放,不动。”
“……”
整栋别墅只有一个人还蒙在鼓里,偏偏她又有来去自如的权限。她心中默念待会儿汇报的开场白,手心里全是紧张的汗,按在镀金门把上,“哥哥我来啦——啊——丢!!!”
沈嘉宁尖细的尾音上扬,那一声粤语国粹掷地有声,顾影吓得一抖,正被沈时晔带着解裤扣的双手紧了紧,勒得男人眉头紧蹙一呼吸,唇瓣从她颈侧移开。
本就岌岌可危的兄妹之谊在这一刻彻底灰飞烟灭,沈时晔从顾影肩窝里抬起脸,脸沉似水,眼锋几可杀人,“躝开。”
沈嘉宁已经灵魂出窍,压根没听清哥哥叫自己滚蛋,脚步已经自动倒退着退了出去。她摸着额头念念有词,“扑街,我肯定是撞邪了,明天叫mommy带我去大屿山烧香才行……”
顾影后背对着门口,脸庞一点点也不敢转过去:“……”
空气里最后一点馥郁的情.色泡泡被沈嘉宁这句话戳得一点不剩,这会儿就是神仙来了都没兴致做下去。顾影默默下地穿上白衬衫,沈时晔没拦着她,结实的手臂撑在大班椅扶手边缘,抵着额头的手背忍到青筋贲出。
是的,如果沈嘉宁不是他同父同母的亲妹妹,换一个人来,都会被他一木仓给崩了。
西裤下面的阴影……还没有消弭下去,顾影无辜地看了又看,那副天真又心虚的表情把沈时晔气笑,“你究竟跟沈嘉宁胡说了什么?”
顾影狡辩,“没说什么,她自己乱想的——”
话没说完就被沈时晔面无表情捏了一把脸,“撒谎。”
“好尴尬。”顾影嗫嚅半天,说出心里话,“我突然成了你的女朋友,小孩子不理解,会带坏三观的。”
“沈嘉宁不是小孩子了,何况你和我在一起,这件事迟早会人尽皆知。”
他所处的这个位置是真正的万众瞩目,以前那些只有一顿晚餐交情的约会对象都会被人注意到,被小报添油加醋编排,如今他身边出现了一个长期女友,港媒狗仔不刨出她祖宗十八代都算他们输。
“不要!”顾影立刻脱口而出,“我害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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