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住时间,钟表走到尽头,就是下辈子。】
他在提醒她呢。别忘了约定,下辈子,要再灰尘,泫泫欲泣,“放开我,放开我……”
话没说完,她被男人猛然扣住后脑,死死按进他的肩窝里。
是错觉吗?一滴潮湿的热意落在她的耳后,顺着她的脖颈流进心口,是酸咸苦涩的。
“我答应你,分手,现在就答应你,对不起,男朋友这个身份,我做得太糟糕。”
第67章
Chapter 67
深石—埃克森的周一早晨向来繁忙,左一个例会右一个面谈,更何况中国新年将近,有很多case的资料都要赶在放假之前file出去。Emma六点起床,在集团大楼的健身房里做了例行的力量训练,冲过澡,换上全套杏色职业装束,掐着时间点乘电梯上到董事办所在的一百零六层。
电梯上行的间隔,她见缝插针地过了一遍沈时晔今天的时间表——顾影已经和老板分手,那么她白拿双份工资的好日子就已经过去了,本职工作更要上心。
进了董事办,下面的职员却不像平时坐在工位各司其职,而是三三两两聚在一起交头接耳,表情都很茫然。
“都在做什么?”Emma人不约而同惊呼,“先生!”“少爷!”
沈时晔水性绝佳,可这二月份的湖水,最是寒意刺骨。
一分钟。
两分钟。
三分钟。
湖面上只有雾气与涟漪,不见人影。
阿良方寸大乱,皮鞋踩进了岸边雨后湿黏的泥土里,又惊又痛地叫他名字,“阿晔——”
几秒钟后,沈时晔猛地破水而出,大口大口喘着气,两手空空。
他鬓发湿透,湿淋淋地向下滴水,衬衫半透明地贴在身上,透出下面苍白的肌肉线条。
“我找不到了。”沈时晔的呼吸一次比一次更紧,一只手按在心脏的位置,目光茫然而空旷地看向潘师良。
“阿良,我找不到了。只是丢了一枚戒指而已,为什么会……这么痛?”
潘师良看着他,为他心痛不可遏制。
自十四岁,他的母亲难产生下妹妹之后,他就逐渐变成合格的长子、兄长、领袖,再也没有露出过这种茫然的眼神,直到今天。
*
聂东煜年前回国,途径香港,特意将沈时晔约到茶楼喝茶听戏。
因为骆诗曼出走,聂东煜终于下定决心退婚。他未婚妻子出身南洋华人首富,和沈家是世交,这桩退婚要怎么办得漂亮且不伤筋动骨,他不得不仔细斟酌着,和沈时晔商量。
这家茶楼是老字号,只接待预约的贵丢下包,对手底下的几位秘书抬了抬下巴,“九点半有常务会议,先生九点到,会场布置好了吗?”
几个秘书瞬间噤声,年纪最小的那个嗫嚅一会儿,小声问她,“不是吧Emma姐,我们真的不会被炒鱿鱼吗?”
Emma挑一挑眉,“你们还在这里干站着不做事的话,也许就要被炒了。”
秘书迟疑一会,蓦地懂了,“Emma姐,你是不是还没看到邮件?”
Emma还没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脸色平淡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