痛心疾首地说,“你这么想大嫂的话,就去把她追回来嘛!”
快点把人追回来,然后回去好好做他的董事局主席,不要把什么奇奇怪怪的家族责任都压到她肩上!
沈嘉宁想当然地认为,大哥大嫂之间只是闹了点点别扭而已。毕竟她哥哥又帅又有钱,除了性格冷冰冰,不是那么讨女孩子喜欢,还能有什么毛病?
“你哄一哄她嘛,有诚意一点,嫂嫂心一软,说不定就回心转意了。”
“她不会回来了。”沈时晔面无表情拨开嘉宁的手。
沈嘉宁被他指尖凉意冻得心一颤,也许是兄妹连心,她似乎共情了哥哥心底那片无边无际、如暗黑之雾的钝痛。
哥哥他以前从来不这样的。他会告诉她事在人为,很多看起来不可能的事情,只不过是因为她一叶障目,站的视野不够高。
她突然想起什么,“哥哥,你知不知道影姐姐已经和二哥订婚了?那是二哥,二哥诶!全家人都觉得他要孤独终老的,可是连他都要结婚了,所以,有什么事情是不可能的?”
沈嘉宁先入为主地认为这件喜事会让沈时晔振作起来,低头急切地在手机上翻找着那条订婚的消息,因而错过了沈时晔那一瞬间茫然而破碎的眸光。
“你说……什么?”他嗓音紧哑地开口,咽喉处涌上一阵铜锈的血腥气。
沈嘉宁调出最后落在了一个念头上,
骗子。
骗子气,顾影在一片花香中醒来,骆诗曼将一把花瓣从空中高高撒到她头顶,“happy wedding day!”
她还挺着五个月的肚子呢,为了来见证小姐妹的婚礼,她顶风作案,从香港潜回了聂东煜的鼻息之下。在黎宛瑜的浅水湾别墅闷了几个月,今天有热闹可以看,她看起来比顾影这个新娘本人还要兴奋。
顾影不但不兴奋,还十分摆烂,醒后的第一句话是,“我害怕。”
骆诗曼一巴掌拍在她后背上,让她清醒点,“证都领了,说什么胡话呢?”
顾影反思过了,今天这场婚礼能办起来,完全就是因为她被那张结婚证绑架了。
她当然没有被聂西泽什么五千万的鬼话母亲吗?给我生个孩子,以后沈家的继承人,千秋万代,年年都要到外祖母坟前烧纸磕头,这样够不够?”沈时晔的虎口卡着她的下颌,手指极尽亲昵贪恋地揉着她的脸颊和耳肉,“你点头,我们今晚就要,先要一个女儿,最好长得像你。”
顾影震惊又惊恐地看着他,终于意识到,她和面前这个男人,已经没有道理可讲。
她动都不敢动,怕他把她的哪个小。
明明说好,要过十年、二十年,她才可能日久生情爱上他。怎么现在才过了一个月、两个月,她就已经变了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