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要被拦腰吹断了。
黎奉的手并未完全的捂住他的口鼻,然而他却在此时此刻感受到难以呼吸。
在下一阵惊雷落下之前,他剧烈地挣扎起来。轰隆一声巨响,房屋亮如白昼的的那一瞬,他将黎奉猛地推开。
垂在身侧的手不停地在颤抖,连握拳的力气似乎都已经失去了。
他几乎是低吼着说:“黎奉,你到底明不明白?我不想再继续这样下去了,你懂吗?我要离开这里,我要走!你现在听清楚了吗?”
“你到底是怎么能做到上一秒还和别人在结婚,下一秒就跑过来找我的啊?”他一边说,一边狠狠地揪下黎奉西装口袋上的那一朵礼花丢在地上,用脚尖不住地碾磨着。
“我不想再继续和你玩这种情人游戏了,你现在就回去找向清,找你未来的伴侣,找那个能够安抚你易感期的Omega,你跟他去结婚、你跟他去过你的后半辈子!但你放我走吧,行不行?”
鼻腔又酸又涩,这股酸胀感又迅速地蔓延到整个脑袋,致使他半边身子都在发麻。
可与他难看的歇斯底里相比,黎奉是那么体面、那么得体、那么冷静、那么高高在上。
他说:“奚玉汝,我已经不结婚了,你不要说这样的气话。”
一种巨大的无力感漫了上来,几乎在这一瞬间就将奚玉汝给淹没。
为什么会这样呢?怎么变成今天这样的?
他颤颤地吐出了几口气,“你觉得我现在是在说气话吗?”
“不是吗?”黎奉反问他。
奚玉汝的胸口因着急促的呼吸而不停地起伏着,他闭上眼睛压下酸涩,却不自觉地笑出了声。
没意思,真的没意思。
他是情感游戏当中的输家,是欢情场上的出局者。
既然赢不了,那就及时止损、主动退出。
“你说得对,我现在确实很生气,所以我需要冷静一下,”他重新睁开双眸看着黎奉,喉结滚动了几下。“但我觉得你也有必要好好地想一想,我到底都说了些什么。”
“就这样吧,我们先分开一段时间。”
黎奉对他伸出了手,可被他躲了过去。
他反手打开门,一刻也不停地往外走走,最后又借着风的力道把门重重地关上。
将那个让他感到欢愉的、无助的、幸福的、悲伤的、梦幻的、现实的根源关在了门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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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外就只有一辆车,不过车钥匙刚刚黎奉给了他。
迎着风走了几步,眼睛被风吹得有些干涩酸胀,他重重地揉了几下,打开车门坐进去。
车厢内有着一股非常馥郁的混合花香,其中香雪兰的味道最为浓郁。
握住方向盘的手紧了紧,他即刻摁下车窗,带着湿气的风立刻灌进来卷走了大半的香气。
汽车发动的时候,他才迟迟地发现车被改过,引擎的马力很足、刹车盘非常有力、轮胎的抓地性也非常好。
也是,不改怎么追得上他的车。
引擎的轰鸣在无人的街道炸开,他看着前方的路将脑袋彻底放空,潜意识却让他驱车去向熟悉的地方——他独自住了十年的老旧房屋。
然而开到一半,他才察觉到不对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