妻儿一怒之下从家里?净身出户,走了。”
侯夫人蹙起眉头?,明显把这事儿听到了心里?:“长辈不该偏心,他?也总该吃到教训了。”
孟蝶摇头?:“哪能啊!他?还是继续赌,没钱就说他?哥哥开铺子的,让去?铺子里?要钱,搅合的他?二哥的铺子做不下去?,只能关门赔了好大一笔钱,二嫂带着孩子回了娘家,他?二哥心里?烦闷喝醉之后?失足掉进河里?淹死了。”
侯夫人大惊失色:“啊!”
温氏也吃惊不小。
孟蝶:“就这他?也没长记性,依旧赌,没钱就抵押父母住的最?后?一套房子,那是牙人自己名下的房子,他?抵押当然不好使,可赌场那边哪能轻易饶过?整日里?派人去?骚扰他?们老夫妻不说,还派人去?骚扰他?二嫂子的娘家,那家人无?奈只能将?女?儿和?外孙外孙女?一并撵了出去?。他?又想把二哥的女?儿,他?的亲侄女?卖到青楼。”
侯夫人忍无?可忍一拍椅子扶手:“畜生!后?来呢?”
孟蝶:“牙人是祖父,父亡自然祖父说了算,哪能轮到他?一个叔叔?可赌坊和?青楼一直骚扰,牙人实在无?奈,偷偷贱价卖了房子,将?二儿媳和?孙子孙女?安排到了乡下,也是他?大儿子一家躲避的地?方,这样?就算被他?找到,大伯父尚在,也轮不到他?这么个叔父做主。”
温氏急了:“那他?们一家子就这么过日子不成?岂不是永无?宁日?”
孟蝶忙道:“哪能这么过日子,牙人听说我祖父被任命为刑部尚书,夫妻俩揣着最?后?的一点钱,从扬州不远千里?来寻荣掌柜。”孟蝶顿了一下:“他?们夫妻年纪大了,路途遥远,冬日里?赶路牙人摔断了腿,那点儿银子全看了病,最?后?一路乞讨方才到的京城,没等寻到我娘家大门儿,先一步昏倒在路旁。”
侯夫人听得眼睛上蒙了一层水雾,温氏擦了擦眼角,周围的丫鬟婆子纷纷跟着掉泪。
孟蝶:“也许是老天睁眼,那日荣掌柜出门想买些炸肉吃,路过街边看到乞丐,就过去?给些铜板,牙人娘子没认出他?,他?反而认出了当年的恩人。”
侯夫人急道:“那后?来怎么样?了?”
孟蝶:“荣掌柜将?他?们夫妻接回,又找大夫给他?们看病,方才知道了事情始末,哭了一整宿后?向?我告假,准备去?一趟扬州,我担心他?出什么事,在庄子上挑了两?名健壮的男子,又雇佣了几名镖局的人,还求着大哥给扬州知府写了封信,真有什么,帮衬荣掌柜一把。”
侯夫人狠狠叹了口气:“荣掌柜回来了吗?”
孟蝶:“还没呢,这会儿天冷,运河不少路段都无?法行船,走旱路耗时长。”
侯夫人:“等他?回来,让他?来见我。”
孟蝶:“诶。”
温氏趁机又说:“祖母,这赌博实在是个恶习,每每沾染必要家破人亡,弟妹说的这种绝不是个例。”
孟蝶立刻接口:“确实不是个例,不知祖母还是否记得,当初御史参我便是因为我收留一名女?子,她未婚夫去?我庄子吵闹反被王庄头?送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