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家吧。”易绍南站起身,朝游明宇缓慢地伸出手,“还有好多事等着你。”
易绍南的声音听起来很平静,再大的事在他面前仿佛都不是事,他像大雾弥漫时的一缕微光,照亮游明宇前行的路,让游明宇心甘情愿地跟上去。
假如到了世界末日,也要一起面对,游明宇跟自己说。
“嗯?”察觉到游明宇有所迟疑,易绍南抬了抬手指,示意游明宇赶紧握住自己的手。
游明宇伸出手,易绍南回握住了,游明宇的手摸起来有点粗糙,虎口处的老茧是以前训练时留下的痕迹,但他的掌心又是那么温热,按住他的大拇指指腹时,能感受到清晰的脉动,这一切都在提醒易绍南,游明宇还活着,只要他还活着,一切都有希望。
两个人个子都很高,走在人群中格外显眼。
护士注意到了,偏头看了一眼,不远处并肩走着两道身影,两个人手牵着手,步伐坚定而沉稳,一同顺着直梯往下,直到消失在人群中。
“这人真奇怪,见不到儿童患者还大吵大闹。”护士收回视线,整理桌面上的查房记录表。
一旁的护士朝她比了个‘嘘’的手势,“这可不是咱能得罪起的人物——”
“什么啊?”护士满脸不置信,接着她听见同事讲起八卦,不自觉瞪大了眼睛,问:“是基地的主力狙击手Alpha?四年前参与陆家案的?”
同事忙不迭地点头,悄声道:“外头都在传,陆泽州判不了死刑,就是因为找不到关键性证据,现在好了,证据活着回来了,他刚刚找到那个——”说着,同事忽然压低声音:“好像是他儿子。”
“绝对不可能!”护士一本正经地板着脸,“这样机密的事,能传得人尽皆知?”
“——就是要人尽皆知,只有活在大众眼皮子底下,才安全。”
说完,同事拍拍了她的肩,临走前嘱咐她:“以后凡事小心点。”
“噢。”护士闷闷地应声,好像回想刚才走廊上的两个人,他们好像也没什么,真的是一对吗。
回家以后,易绍南让游明宇先去休息,还问游明宇晚上想吃什么。
游明宇反应很快,这是他们之前每次见面时,易绍南都会问他的暗号,如果当天对接时菜系偏辣,说明执行任务有危险;如果口味清淡,说明一切顺利;如果不吃,那就是出了一些意外。
现在想想,出院以后的日子里,易绍南每次都会在不经意间问这句话,实际上在提醒他回忆从前,只是游明宇当时没有想起来。
游明宇哑着嗓子说:“想喝鱼汤。”
“好。”易绍南俯身过来,帮游明宇调整枕头,让他睡得更舒服一点。
游明宇像一只等待被安抚的大狗,安静地躺在被窝里,舍不得挪开视线——
即使两个人隔了四年的时光,易绍南好像还是那么英俊,脸庞白皙,身上多了一点痞劲儿,又因为有了秋克,身上自带一股温情,冷冽中透着即将融化的雪花,吹在游明宇脸庞,初碰时刺痛他的皮肤,但雪花很快就融化,在他眉眼间留下细碎的水珠,慢慢随着气温蒸发。
两个人呼吸相对,游明宇再也控制不住地握住易绍南的脖颈,吻住了易绍南的唇舌,诉说着漫长的思念与愧疚,缱绻地蹭着他的脸庞,吻他的脖颈,易绍南本能地战栗了一下,睫毛颤抖,用Omega动情时的目光看向游明宇,接着,开始回应游明宇的吻。
游明